根尼自己都打了退堂鼓,覺得現在的生活比被他那個拜金主義的母親控制還要可怕。不過在期中考試之後,他的處境開始發生了改觀。
為什麼?葉夫根尼的成績相當的好,在同年級中位於第一。當然,這其實也有點勝之不武,畢竟他從小開始的教育環境跟周圍的同學沒法比。軍人家庭,尤其是從國內革命戰爭過來的軍人家庭,家長的文化素質真心只有那麼回事,甚至相當一部分中級軍官都是目不識丁的文盲,指望文盲們能教育好孩子。嘿,這麼說吧,俄羅斯軍人們喝得大醉酩酊的時候教訓孩子的唯一方法就是棍棒。
而葉夫根尼則是接受了最好的貴族式的教育,而且他正兒八經的上了大學預科,考大學就跟玩一樣,跟半吊子的軍校教育相比,他實在高出了太多。
不光是在文化成績上大大領先,在體育上也是首屈一指,尤其是貴族味很濃郁的擊劍,在這一課程上他可以說打遍天下無敵手。
反正這一次期中考試之後。葉夫根尼是大大的出了一回風頭,再加上小夥子又繼承了康斯坦丁的優秀基因,美豔驚人男女通殺。在證明了實力之後。想融入集體實在是不難。
融入了新的集體之後,葉夫根尼也確實有了收獲。他發現那些之前很排斥他表現得很驕傲的同學們其實也是一群小可憐。比如所謂的中高階軍官的後代,別看他們的老爹是團長、師長或者軍長,但家庭生活並不是特別和諧,打孩子就跟家常便飯一樣,看不順眼了就揍一頓。而且他們的生活條件也不是特別好,相對於勞苦大眾來說,他們能吃飽飯能穿暖,偶爾能開開洋葷享受一下所謂外國資產階級的生活。更多的時候還是平凡和普通。
甚至葉夫根尼都不好意思說自己的家庭,更不敢說自己的生活方式,在大部分“高官”子弟隔三差五才能吃肉,穿著從父親的舊軍裝改制的衣服時。葉夫根尼擁有自己的汽車,衣櫃裡的衣服全都是高檔定製貨,甚至一套衣服僅僅只穿一次。至於吃的和喝的,那更是讓周圍的土鱉同學難以想象的奢華。反正跟這些土鱉的同學比起來,葉夫根尼覺得自己太過於奢侈了,簡直就是該死的資產階級,應該拖出去炮決。
不過葉夫根尼卻不嫌棄這些小夥伴土鱉。反而覺得他們很可愛,他們比葉夫根尼之前的那些朋友更純真,更講義氣。更真性情。和他們一起交流完全不需要裝腔作勢,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甚至爆粗口都完全不必忌諱。
反正混熟了之後,葉夫根尼反而覺得這樣的生活很自如。是的,就是自如,輕鬆得像放下了枷鎖一樣。在這種輕鬆的氛圍下,不知不覺的一個學期就結束了,就在期末考試結束,葉夫根尼依依不捨的準備辭別新朋友返回那個不願意回去的家時。意外的情況發生了。
“同學們,我很遺憾的通知你們。你們的假期被取消了。”瓦西里面色有些陰沉,似乎是遇上了倒黴事。“按照軍委和總參謀部的指示,你們必須留在學校裡,立刻開始新學期的生活。另外年滿十八歲的同學可以提前報考軍校……”
說實話,葉夫根尼一點兒都不覺得這是個壞訊息,對他來說這反而是個不折不扣的好訊息,他實在不想回家聽那位拜金主義母親絮叨。不過當他返回寢室時,更多的小夥伴在討論的卻是報考軍校的問題。
“我上次回家時,聽我爸說了,我們可能要跟德國打仗了,所以軍校要擴招!”訊息很靈通的某軍軍長的大公子孔巴羅夫顯擺道。
別看軍校的孩子樸實,但是炫耀和顯擺在哪都是無法避免的,很快另一位據說是總政治部某位處長的公子科爾扎科夫翹著二郎腿說道:“這算什麼,我爸說了,戰爭必然在今年爆發。為這個,他忙得都沒空回家了。”
戰爭。以前這個詞兒跟葉夫根尼有些距離,上一次十月革命節返回莫斯科時,他似乎聽那位訊息很靈通的叔叔說過:“最遲在1941年6月,戰爭必然爆發。”
當時他還以為是那位很沒節操的叔叔嚇唬他玩兒,但誰想到,似乎是風雨欲來了呢?
葉夫根尼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的小夥伴們卻嚷嚷開了:
“今天下午我就報名去投考裝甲兵指揮學院,我早就想開著坦克跟德國鬼子過過招了!”科爾扎科夫說道。
孔巴羅夫翹著二郎腿,很不屑地說道:“開坦克有什麼意思。我爸爸說了,火炮是戰爭之神,是最厲害的,我是去定了炮兵指揮學院。”
很快少年們七嘴八舌的討論開了,想幹什麼的都有,討論到最激烈的時候,少年們乾脆直接向教學樓湧過去,熱情洋溢的報名參加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