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鬆一口氣,但是我的心情卻十分的沉重……當我們將村北紅軍最後的據點團團包圍的時候,當我們猛攻了兩回都被無情的擊退之後,當我們又準備使用毒氣的時候,防守這幢建築的最後一名紅軍搖搖晃晃的走出來了……”
“我們都愣住了,以為他要投降,說實話,像他這個樣子我認為也只有投降了——他一隻眼睛已經瞎了,鮮血正從紗布中滲透出來,左手也完全看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團裹得嚴嚴實實的紗布,用僅存的右手拄著步槍一點點往外挪動。”
“我這輩子也忘不了當時的情景,這個傷兵昂首挺胸大搖大擺的走到了我們面前,就在我們以為他要投降的時候,他狠狠地將手裡的步槍摔成了一堆碎片,然後抬起頭用僅存的一隻眼睛望著我們,從容不迫的說道:‘我沒子彈了,而且我已經殺夠你們了。現在,請你們送我去我的戰友那裡……’。”
“我以前一直不相信有不怕死的人,但是在那天,我知道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這樣的人,他們視死如歸,他們永不妥協,永不投降。面對這種擁有鋼鐵意志的人,我們能贏嗎?這並不是一個問題。因為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們輸定了……兩天以後,我選擇了投降,既然我不可能戰勝這些比鋼鐵還要堅強的人,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向他們投降!”
類似的例子不止一個或者兩個,在dyadin村。紅海軍陸戰隊用血肉之軀鑄成了一道鋼鐵長城,牢牢地堅守著最後的防線,直到彼得巴普洛夫團趕到接應他們。
鮑里斯和他最後剩餘的小夥子是被抬出戰場的。可以說哪怕他們躺在擔架上都能嚇白軍一個哆嗦。面對這群最堅毅的戰士,彼得巴普洛夫團上下給予了十二萬分的禮遇。經過兩天急行軍才趕到戰場的他們,完全忘記了身體的疲勞,紛紛搶著去攙扶、去抬這些最無畏的戰士,似乎只要跟他們握握手,只要摸摸他們,就能獲得無上的勇氣。
彼得巴普洛夫的到來讓克拉斯諾夫大失所望,就在他即將拿下dyadin村,即將獲得自由的時候,這群不請自來的人用機槍和刺刀將他的部隊重新趕出了dyadin村。
這樣的場景克拉斯諾夫太熟悉了。在米列羅沃他就不止一次領教過紅軍增援部隊的厲害,面對著如狼似虎的彼得巴普洛夫團。他不禁想到:“難道這裡又是一個米列羅沃?”
抱有類似想法的人不止克拉斯諾夫一個,在兩百多公里之外的沙赫特,從南線逃跑的白軍也遭遇到了紅海軍的頑強阻擊,不過在那裡的戰鬥敵我力量更加懸殊,也進行得更加慘烈。
抵達沙赫特的紅海軍大約有一個營,這點部隊完全是艾伯哈特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之前他們輕輕鬆鬆的奪回了沙赫特,不過還沒等他們感嘆完自己的好運,就到了大約萬於名白軍的圍攻。
這可以說是真正的遭遇戰,指揮這個臨時營的海軍上尉只來得急向艾伯哈特發了半截求援電,然後戰鬥就無情的爆發了。倉促應戰的紅海軍官兵在潮水般湧過來的白軍面前,顯得那麼渺小和無助,他們幾乎是用自己的身軀在阻擋敵人前進的步伐!
僅僅兩個小時,他們就打完了所有的彈藥,而且傷亡過半,面對白軍最後的狂攻時,只能用刺刀和工兵鏟同敵人搏鬥,血腥的肉搏戰之後,除了少數幾個重傷暈死過去計程車兵之外,該營傷亡殆盡。
從沙赫特碾過去的白軍,分成了兩股,一股北上企圖同季捷裡赫斯的主力匯合,另一股如驚弓之鳥直接向伏爾加頓斯克方向逃去。
“沙赫特失守了?”
獲知沙赫特戰鬥經過的伏龍芝直接就拍了桌子:“紅十軍這群混帳!克利緬特打的是什麼鬼仗!”
七竅生煙的他目光落在了另一封電報上,那是伏羅希洛夫和日丹諾夫發來的報功電,整片電文用一種洋洋灑灑的語氣描繪了紅十軍收復頓涅茨克的盛況,用一種幾近噁心的語調描繪著根本就不存在的大捷。
兩封電報擺在一起,伏龍芝覺得是那麼刺眼,那麼讓他噁心,他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黨內的同志,但是對於那兩個不知廉恥的東西,他忍無可忍了。
“電告中央,將我們這裡的實情如實的彙報上去。我決不能容忍這種無恥的行為,一定要為在卡緬斯克、dyadin村和沙赫特陣亡的紅海軍將士討一個公道!”
伏龍芝的電報第一時間就擺上了政 治局的案頭,包括列寧在內,五位大長老重來還沒有見過伏龍芝如此的憤怒過,不客氣地說,那是怒髮衝冠了。
整篇電文將紅十軍和伏羅希洛夫罵了一個狗血噴頭,伏龍芝不止一次的用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