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有一絲肝顫。想了想,他一側操縱桿,一個滾轉繞到了伊利亞.穆羅梅茨的另一側,準備避開那個老瘋子,從另一面逼進然後打爛這隻笨鳥。
不過他太小看了蘇霍伊的飛行技術,他操縱著飛機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每一次當施梅爾策準備射擊的時候。總能千鈞一髮的避開。
“簡直比泥鰍還要滑溜!”
施梅爾策罵了一句,然後耐心的跟對方糾纏。他相信就算對方的飛行技術再好,那架笨笨的大鳥也不可能一直這麼“靈活”下去,只要對方露出一次破綻。他就有自信能抓住機會。
施梅爾策的估計是對的,蘇霍伊確實是在超水平發揮,為了求生他爆發了,愣是將笨重的老鷹飛成了麻雀。不過這是不能持久的,就算他本人可以一直這麼開掛,可老舊的伊利亞.穆羅梅茨卻經不起這種折騰。
連他自己都能清楚的聽到。在老瘋子歇斯底里的大吼中,隱隱約約可以聽見有金屬和木料的斷裂聲,雖然飛機暫時還沒出什麼問題,但是誰也不能保證,這支大鳥會不會下一秒鐘就空中解體。
就是這麼一愣神,蘇霍伊的動作稍微慢了一點兒,就露出了破綻,不過首先抓住這個破綻的是施梅爾策的好基友舒斯特爾,他佔據了有利的射擊陣位,搶先開火一舉中的!
噗呲、噗呲、噗呲幾聲之後。又一個機槍手倒在了血泊當中。赫姆斯特拉能看到,他原本蹲坐的艙壁上被子彈鑿出了幾個窟窿,太陽光正透過孔洞射進來,讓稍顯昏暗的機艙裡變亮了許多。
老頭火大了,一次又一次看到小夥子倒在他眼前,這極大的刺激了他的神經。怒喝一聲,他操起機槍向舒斯特爾射出了報復的子彈。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彈殼叮叮噹噹的落在機艙地板上,發出一陣陣悅耳的聲音。但此時,這種聲音更像是死亡的前奏,激烈的對射中,機艙一側被打成了蜂窩煤,一臺發動機抖動了兩下之後斷然選擇罷工,不斷有機槍手哀嚎著倒下去。一起上天的七個人,僅存蘇霍伊蜷縮著身子駕駛飛機,以及癲狂的老頭在傾瀉彈雨。其餘的五個人,要麼已經死了,要麼正在死去。
不過受傷的也不僅僅只是俄國人。舒斯特爾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機頭的發動機冒出滾滾黑煙,坐在他的位置,甚至能看到發動機艙裡隱隱約約透出來的火苗子。
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飛行員,他很清楚自己的座駕完蛋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跳傘!
另一邊,施梅爾策也看見了好基友遇到的麻煩,不過除了為他祈禱之外,施梅爾策卻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幫助他。憂心忡忡的他,一時間都忘記了蘇霍伊和赫姆斯特拉,忘記了射擊,全副心思的觀察了好基友的動靜。
舒斯特爾的運氣不錯,隨著一朵降落傘在天空中綻開,施梅爾策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回到肚子裡。馬上的,他就將所有的火氣發洩在蘇霍伊和赫姆斯特拉頭上。
機槍子彈就跟不要錢似得向他們潑過去,每一秒鐘都能聽到中彈的聲音,赫姆斯特拉就像一隻蠢笨的鴨子,不斷地在機艙裡閃來閃去。
“還擊!該死的,趕緊還擊!”蘇霍伊暴怒地吼道,因為就在前一秒鐘,他面前的風擋被打成了碎片,寒冷的海風一股腦地吹進來,幾乎讓他眼睛都睜不開。
他覺得造成這一切的根本是老頭槍法太臭和太不給力,怎麼能夠停止射擊呢?這不是束手待斃麼?
“你以為老子不想開槍麼!”老頭怒吼了一聲,抱怨道:“這該死的機槍沒子彈了!”
“那你趕緊換彈帶啊!”
在這兩個活寶互相抱怨聲中,老頭跳舞一般的換好了子彈,當機槍重新發言之後,施梅爾策也只能暫避鋒芒。不過他剛才的攢射是徹底地激怒了蘇霍伊,這個二貨腦子裡一種叫理智的東西被一腳踢出了腦洞,瘋狂他的扭轉機身,笨拙地試圖追逐施梅爾策的麗莎號。
雙方在空中糾纏在一起,不時地互相對射一番,激烈的空戰從高空打到低空,長時間的狗鬥看得落在海中等待救援的舒斯特爾目瞪口呆。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瘋狂的轟炸機駕駛員,那種操縱飛機手法簡直就是在自殺。他很疑惑,這架笨重的伊利亞.穆羅梅茨到底是什麼材料製造的,居然經得起這樣的折騰。以至於他開始修正一直以來對俄國貨的鄙視,如果他的座駕也能像這麼結實該有多好!
激烈的空戰終於進入了尾聲,施梅爾策的戰鬥機畢竟還是單薄一些,不像伊利亞.穆羅梅茨那麼皮實。在赫姆斯特拉的瘋狂掃射下,他的麗莎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