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吃什麼都香。我們像蝗蟲一樣將那匹可憐的畜生啃成了一堆白骨,意猶未盡的連長甚至又殺掉了一匹馬,然後又是一通狂吃……”
吃飽喝足之後。沃爾夫繼續回憶道:“我們丟棄了所有的一切,除了自己的小命和背上包裹裡的馬肉。當你有了飢餓的體驗之後,你才會明白什麼東西最重要!在一片森林和公路交匯的地方我們又遭到了敵人的襲擊,不過這已經不能讓我們引起恐慌或者別的什麼,多遇上幾次你就習慣了。一陣猛烈而又急促的交火之後,那些討厭的紅軍游擊隊又消失了。我們又有六個人受傷。路旁的房子和那一片片的松樹林成了伊萬們最好的掩護……”
仗打到這個份上,結果可以說已經決定了,在卡緬斯克附近,成建制的捷克軍隊幾乎已經不復存在,只有三五成群的捷克人在做著最後的抵抗。隨著陣地一點點陷落,那些原本已經幾乎絕望計程車兵們開始變得更加的消沉。
對於很多人來說,死亡已經讓他們徹底的麻木了,接替哈姆西克指揮戰鬥的加拉塞中校看了身邊最後的150餘名士兵一眼。他的任務就是將這些人從直徑不到500米,幾乎沒有任何依靠的包圍圈裡帶出去,連中校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會成為現實,但他必須進行嘗試。
卡緬斯克的房屋大部分是木質結構,根本無法抗拒炮火和機槍,往往一顆炮彈掉下來,壓死壓傷一大片,僅有的一個地窖被用來安置傷員。
看著那些在戰火中煎熬的捷克士兵。滿嘴鬍鬚、憔悴的臉龐再加上麻木的眼神,這個世界上恐怕很難再找出比這更絕望的表情了。食物是最大的問題,飲用水也極度缺乏。哪怕僅僅在500米外就是頓河,但是沒有人能跨過紅軍的火力封鎖將水帶回來。
沒有水,傷員們的傷口無法及時清洗,許多士兵的嘴唇也已經乾裂,少數從當地居民酒窖裡搞到的伏特加此時此刻都變成了寶貝!
等待了一天,依然沒有撤退的命令。甚至根本都聯絡不上季捷裡赫斯。絕望的情緒四處瀰漫,個別意志薄弱計程車兵因為無法抗拒巨大的壓力,舉槍自盡了。
加拉塞中校知道這樣的情況維持不了多久,12號晚上10點,他召集了所有的軍官道指揮部,下達了突圍的命令。
當時與會的這些人中,只有切赫少尉一個人活著離開了俄國,他的回憶中對突圍計劃是這樣描寫的:“中校把我們所有人分成了兩路,每路大約70人左右,向東和向南兩個方向同時突圍。中校自己將負責帶領西南方向的突圍部隊,而我則被安排在了他的突圍部隊裡。中校留給我們的最後一句話是——‘小夥子們,祝你們好運!對了,別忘了帶上傷員!’”
凌晨兩點,加拉塞中校打響了突圍的第一槍,兩路捷克軍人按計劃分頭突圍。最初的進展之順利連捷克人自己都沒有想到,他們非常輕鬆地突破了紅軍的包圍。從睡夢中醒來的紅軍士兵甚至都來不及拾起身邊的步槍就一命嗚呼了。
不過突破了紅軍的包圍圈之後,捷克人的好運氣就到頭了,城外到處都有游擊隊和巡邏隊在活動,步槍和機槍子彈從四面八方向狂奔中的捷克人襲來,往往一梭子機槍子彈就能撂倒一片捷克人,切赫少尉對此的回憶是:“這就是一場不折不扣的屠殺!”
很快,災難就降臨在加拉塞中校頭上,他被一具屍體絆倒在地,紅軍的子彈很快就將他徹底釘在了泥地上……繼續這樣大規模的叢集突圍顯然是自取滅亡,捷克人很快就分成了兩三人的小組,開始各自逃命,但他們中絕大多數人都被尾隨而來的子彈打翻在地,僅僅只有切赫少尉和他的傳令兵衝出了這片噩夢般的區域。
由於活著逃出卡緬斯克的捷克人寥寥無幾,而且都不願意去回憶那一段可怕的經歷。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新成立的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國不喜歡這段捷克軍團參與俄國內戰的“光輝歷史”,所有的當事人被強令不得談及這一切,要談也只能談在協約國的幫助下,新生的捷克斯洛伐克未來一片光明,美好幸福的生活就跟新聞聯播裡一樣。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跟加拉塞中校和切赫少尉一樣不走運,比如前面提到過的沃爾夫和他的小夥伴們。甚至更走運的人也不乏存在,向東突圍的那一撥捷克人,在遭遇到紅軍的集火殺傷之後,立刻就舉手投降了。
十幾個人被紅軍捆成了粽子,就在這群可憐蟲以為難逃一死的時候,被一名紅軍政委突擊審訊之後,這批可憐蟲的絕大部分都被當場釋放了!
原因相當的搞笑,因為這位政委認為這些捷克人大部分都是無產階 級的階 級兄弟。既然紅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