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尼回答道:“不,納吉布先生。我們之前並沒有見過面。實際上我之所以冒昧的前來打擾您,是因為我的工作。”
一邊說葉夫根尼一邊逃出了一張名片遞了過去,納吉布接過來一看,名片上除了葉夫根尼的名字之外頭銜是德國《新世界報》駐埃及首席記者。
納吉布心中一動,他有一種猜測,難道?
葉夫根尼也像個德國人一樣開門見山:“納吉布先生,我收到了一個訊息,據說您有一個非常有轟動性的故事需要發表,是嗎?”
納吉布心中的喜悅是難以抑制的,是的,他知道了葉夫根尼的來意,對於一個記者來說沒有比轟動性的獨家新聞更讓他們喜愛的了。只有那些被英國和法魯克一世控制的英國媒體和埃及媒體才會對這種轟動性的訊息不屑一顧,而對於另外那些試圖抓住人們眼球的外國報紙來說,恨不得這個故事更加驚悚才好呢!
納吉布一下子就覺得前途光明起來了,他之前真心是鑽了牛角尖,完全可以找那些外國報紙合作嘛,一旦外國報紙大肆炒作這個訊息,那自然會反饋回國內,那時候就有的法魯克一世好看了。
納吉布一下子就恢復了幹勁,帶著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葉夫根尼,而葉夫根尼也不多話,很平靜的面對著納吉布的審視。他這種淡定的態度讓納吉布十分滿意,而且德國《新世界報》雖說影響力比不上美國、英國和蘇聯的幾家國家級媒體,但也不屬於三流野雞報社。
“您對我的故事感興趣?”納吉布問道。
“非常感興趣!”葉夫根尼微笑著回答道。
其實葉夫根尼何止是感興趣,他根本是非常感興趣,就是直奔納吉布而來好不好。之前他經過一番遊歷之後,返回了開羅,同幾個外國同行的聊天中得知,英國人封殺了一個關於埃及的大新聞。雖說他並不知道這個大新聞是什麼,但是這並不妨礙他開展工作,能讓英國人封殺的大新聞肯定是對英國極其不利的,而對英國不利的新聞那對蘇聯恐怕就是有利了。
一瞬間,葉夫根尼的情報敏感性就蹦出來了,他知道必須抓住這個大新聞。所以他立刻透過kgb在埃及的秘密渠道收集關於這個大新聞的相關線索,並向莫斯科報告了這個情報。
然後,然後葉夫根尼就只能等待了,因為現線上索實在是太少,英國人的封殺還是相當到位的,僅僅只洩露了一鱗半爪的小道訊息。從這種小道訊息中是推導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的。只能等待莫斯科那邊引起重視,利用相關渠道開啟局面。
莫斯科反饋回來的訊息比葉夫根尼想象中要快得多,而且給出的指示簡單明確,就幾個字——去找納吉布准將。
葉夫根尼對納吉布也有所耳聞,這個人在第一次中東戰爭中的表現還是不錯的,屬於埃及軍隊中比較能打仗的軍人。但是讓葉夫根尼感到疑惑的是,納吉布的軍銜並不是很高,就算有內幕訊息也不應該出自他那裡啊?
不過葉夫根尼沒有質疑總部的指示,而是老老實實的執行,當他找到了納吉布跟對面進行過接觸之後,不得不感嘆總部確實所言非虛,這個人確實是關鍵。
初步的接觸之後,納吉布就藉口有事要辦約定了下一次會面詳談。當然,他肯定沒有比曝光法魯克一世的醜聞更緊要的事情。只不過納吉布知道這種事情必須要謹慎,絕對不可以輕信任何人。所以跟葉夫根尼分手之後,納吉布立刻就發動相關渠道去搜集葉夫根尼的情報,他必須確定這不是一個陷阱,以法魯克一世的尿性,不排除他會這麼陷害他。
當然偵察的結果讓納吉布非常滿意,葉夫根尼的身份很乾淨,是真的新聞記者,而不是法魯克一世的秘密警察或者是英國軍情五處的間諜。
很快,第二次會面就開始了,雙方進行了一輪深入的詳談,納吉布將所有的故事和盤托出。不得不說,葉夫根尼也是大開眼界,他真心是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奇葩的統治者,竟然為了區區百萬英鎊的回扣故意購買一堆垃圾武裝自己最重要的暴力機器,而且還指望使用這些垃圾的暴力機器為他賣命去打猶太人,除了蠢之外只能說這是作死了。
而這也第一次讓葉夫根尼看到了政治的骯髒,以前只有政治課本和街頭故事裡才有相似的內容,實際接觸之後,他不得不承認——貴圈真亂。
當然,對葉夫根尼來說這些感慨都是不必要的,他的任務是將這個寶貴的情報反饋給莫斯科,然後等待進一步的指示。不過他也對納吉布保證一定會在頭版頭條上刊登他的故事,甚至還可能進一步挖掘法魯克一世的醜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