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瓦西里的回答卻讓李曉峰有些驚訝,因為瓦西里說得竟然是捷爾任斯基!
捷爾任斯基城府深嗎?李曉峰抓了抓腦袋,似乎在他認知中,鐵面人這個人不過是太嚴肅了,但是城府這玩意兒似乎跟他沒太大的關係,他應該算是黨內最直的人了。偽裝情緒刻意的給自己戴上假面具,這種事兒鐵面人確實沒做過。簡單的說,鐵面人高興激動的時候依然會笑依然會興奮,悲傷哀痛的時候一樣會流淚。他從來是不會裝的!
但是斯 大林不同。鋼鐵真是人如其名,不知道是反應遲鈍還是刻意訓練出來的,這貨的情緒一直就是那樣。哪怕就是勃然大怒的時候,也不見他有什麼大幅度的肢體動作。冷得跟冰塊一樣。
李曉峰這裡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那邊瓦西里也在自顧自的說話:“菲利克斯同志太嚇人了,不管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那張臉都是板著的……每次去他的辦公室我們都是戰戰兢兢地,處理完了工作上的事兒,就趕緊走!”
李曉峰樂了,笑道:“不至於吧。菲利克斯同志雖然嚴厲了一點兒,但是對於同志還是不錯的。只要不是原則性的錯誤,他一般都能容忍的!”
瓦西里點點頭,“我們也知道。但是大家一對上他那雙眼睛,還是不自主的緊張。前天內務部人事處的一位女同志犯了錯誤,遺失了一批空白文件,去向菲利克斯承認錯誤的時候,就嚇哭了。當時同志們還以為菲利克斯同志狠狠的訓斥了她。結果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菲利克斯同志根本就沒說什麼,可她偏偏卻嚇哭……”
瓦西里還沒說完,李曉峰就打斷了他,問道:“你剛才說人事處遺失了一批空白文件?”
瓦西里不明白自家老闆怎麼會忽然對這個感興趣。不過還是一五一十的介紹道:“就是前幾天的事兒,其實也不能怪那位同志,新印刷送過去的空白委任狀,莫名其妙的就少了兩張。也就是她負責清點發現了,否則誰還會仔細的核對空白文件的數量……”
李曉峰又一次打斷了他,問道:“你是說,遺失的文件是空白委任狀?!”
瓦西里又點點頭,道:“對啊!其實我們都奇怪,誰會偷這東西?有什麼用?難道竊賊以為往上面隨便填一個頭銜,就能起作用?太可笑了!”
李曉峰卻沒有一絲要笑的意思,確實,空白的委任狀並不是填個名字和頭銜就能矇事的。上面還要有委任機構的鋼印和主管負責人的簽名,甚至必須還要有同委任狀配套的介紹信,這個東西一般也是由該機構的直屬負責人親筆簽發的。只有這兩樣都齊全而且對得上,才算有用。
一般來說,就算搞到了空白的委任狀,但是也搞不到鋼印和介紹信,這兩樣保管和審查是相當嚴格。所以對於空白委任狀遺失了,一般都不會特別緊張。甚至就像瓦西里說得,這玩意兒都是統一印刷的,一次性就是一大摞,也就是那個女同志認真負責一張張的點數,否則就算遺失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從捷爾任斯基處理這個事兒的態度也能看出,他並沒有小題大做。但是李曉峰卻跟捷爾任斯基不一樣,作為一個穿越者,他知道在這個事兒上出過大問題的,差點沒把捷爾任斯基給坑死。
前面也說過了,空白的委任狀沒啥用,必須要有配套的鋼印、主管負責人簽名和介紹信。只有這三樣齊全了,委任狀才算生效。對於普通人來說,想要偽造簽名、想要搞到鋼印和介紹信,太難了。但是這一切對於某些特別的機構,尤其是精通偽造的外國特務機構來說,並不算特別難,造個假檔案、假證 件算什麼!
其實,李曉峰也一直在防著這一點,就是因為捷爾任斯基的教訓。1918年7月6日,兩個刺客拿著偽造的有捷爾任斯基簽名的契卡委任狀和證明檔案,輕輕鬆鬆的進入了德國駐俄國大使館。他們幹掉了德國大使米爾巴赫,妄圖重新挑起俄國和德國的戰爭,藉此推翻布林什維克。這也就是赫赫有名的德國大使遇刺事件。
這個事兒,當時的影響是非常惡劣的,捷爾任斯基因此是被狠狠的審查了一番,被折騰的是狼狽不堪。當然,鐵面人肯定不會幹這個事兒,所謂的證明檔案肯定是偽造的。
汲取了捷爾任斯基的教訓,李曉峰在這上面可是上了心,內務部、契卡的委任狀進行了防偽處理,用的是印鈔的技術,由彼得保羅要塞內的專門印刷廠負責印刷(該廠原本就是沙俄時代用於印鈔的,機器、技術什麼都是現成的)。並且,每一份空白的委任狀都是有數的,使用的時候需要專門申請,不然那位負責人的女同志也不會發現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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