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對於給亂黨好處的行為,康斯坦丁是堅決反對的,這種做法跟布林什維克有什麼區別,還不是出賣俄羅斯的國家利益!不過烏法臨時政府和白軍中當家作主的不是他,他就算反對也沒有意義。而且他還必須捏著鼻子跟斯科羅帕茨基合作!
“斯科羅帕茨基的人馬什麼時候能到?”
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康斯坦丁雖然惱火,但是心裡多少還是安定了一點兒,如果有了斯科羅帕茨基的軍隊,倉促起事也顯得不那麼突兀了。
大鬍子笑笑道:“已經到了!”
“哦?”康斯坦丁驚訝了,又問道:“來了多少人?”
大鬍子又道:“不下萬人!”
“嘶!”
康斯坦丁吸了口涼氣,如果斯科羅帕茨基真的派了萬餘人的軍隊前來助陣,必須說這真是大手筆了,據他所知,那個貨手底下也就只有一兩萬人,這是要豁出去老本嗎?
想到這,康斯坦丁更加放鬆了,有斯科羅帕茨基的一萬人在,突然襲擊拿下敖德薩就有*成的把握了,確實。這是個好機會。不過在簡短的喜悅之後,康斯坦丁又開始糾結了,他們前前後後在敖德薩聯絡了不少人,最後願意跟他們乾的也不過是千餘人,這點兒人馬跟斯科羅帕茨基的軍隊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康斯坦丁很擔心事成之後,斯科羅帕茨基會搶走絕大部分戰利品,那樣的話,他就很尷尬了……必須得早點想個辦法,他心裡暗暗地下定了決心。必須把功勞和戰利品的大頭留給自己!
就在康斯坦丁開動腦筋打小算盤的時候。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大鬍子流露出了鄙視的眼神。那種眼神就像看作死的傻瓜,在他眼裡,康斯坦丁彷彿已經是個死人了。
夜深沉,敖德薩港的棧橋上。紅軍水兵瓦連京和他的小夥伴正在站崗巡邏。講心裡話這並不是個好差事,夜間的軍港靜悄悄,除了潮溼的海風帶來的海浪聲之外,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四月份,雖然已經算是春季,但是海風還是那麼陰冷刺骨,瓦連京往手上呵了口氣,狠狠地跺了跺腳,看了看老邁的普魯特河號。這艘已經有將近半個世紀艦齡的老爺船就像漂浮在海面上的棺材,死氣沉沉。
瓦連京搖了搖頭,趕走了腦子裡那些不好的想法,他很鬱悶,每個水兵都願意在新式軍艦上服役。而不是在一艘老掉牙的軍艦上服役,和老掉牙的普魯特河號比起來,旁邊的阿斯克德號要有朝氣得多,至少他不用擔心出海就會沉沒。
胡思亂想了一陣,瓦連京緊了緊自己的衣領,縮著脖子朝棧橋的另一頭走去,在那邊有個臨時搭建的崗亭,多少能避一避風。
皮靴踢在鋼鐵棧橋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裡,這種簡單單調的聲音尤其刺耳,縮著頭慢慢向前走動的瓦連京很快引起了注意,雖然薄薄的霧氣讓他看不清棧橋另一頭是誰在走動,但是他很清楚,那絕不是崗亭裡的小夥伴——腳步聲太嘈雜了,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瓦連京立刻就提高了警惕,將背後的莫辛納幹端了起來,眯著眼睛,警惕地注意著腳步聲的方向,低喝了一聲:“誰,口令!”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瓦連京已經趴在地上,食指已經搭載了扳機上,只要對面的人有任何異動,或者答不上口令,他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小題大做嗎?一點兒也不,作為擁戴艦隊委員會,擁護布林什維克的俄羅斯籍水兵,瓦連京在上崗之前,政委特別交代過:“瓦連京同志,晚上一定要提高警惕,根據契卡得到的情報,我們艦隊內部有一群反 革命份子在猖獗活動……他們企圖搶奪軍艦,顛覆人民政 權,為了粉碎他們的陰謀,你必須時刻警惕著!”
政委的告誡瓦連京完全聽進去了,每次夜班的時候,都是格外小心,雖然他一直沒有發現過反 革命份子活動的蹤跡,但是他很驕傲能守衛人 民的艦隊。
“偉大的工農紅軍!”
聽到這聲答覆之後,瓦連京暗自鬆了口氣,口令對了,問題就不是太大了,不過瓦連京並沒有急著收起武器,而是又問道:“你們是誰?”
對面的腳步聲又響了起來,來人邊走邊回答道:“我們是契卡的人,前來捉拿反 革命份子的!”
瓦連京不知覺的皺了皺眉頭,這大半夜的,契卡也跑出來捉人?太敬業了吧?
不等瓦連京想明白這個問題,薄霧後面走過來了幾個人,雖然黑燈瞎火的看不真切,可是瓦連京卻本能的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有一種感覺,這幾個人似乎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