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法,這座靠近烏拉爾山的城市,市政廳最豪華的辦公室內,薩文科夫勃然大怒,狠狠地摔了杯子。
“那個混蛋真是這麼說的!”
站在他面前的那人也是一臉苦澀之意,張了張嘴道:“彼得的電報上是這麼說的。鄧尼金說了,沒有資金、沒有糧食、不支援他武器裝備,將不會配合我們開展行動!”
薩文科夫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他以為他是誰!敢要挾我!”說到這他忽然狠狠地瞪了面前的阿列克謝耶夫一眼:“你之前去會見科爾尼洛夫的時候,不是說一切盡在掌握嗎?只要一點兒蠅頭小利就能打發掉那個傻瓜嗎?現在呢!你就是這麼盡在掌握的!”
阿列克謝耶夫老臉一紅,當弗蘭格爾將最新的情況通報給他的時候,他就知道很不妙。他之前的判斷出現了極大的失誤,竟然沒有發現科爾尼洛夫早就已經被鄧尼金架空了。如果早知道科爾尼洛夫不過是個草包,他怎麼會出那個主意!
想到這,阿列克謝耶夫是恨死了鄧尼金,你個王八蛋,你早說是你當家作主啊!那我還跟科爾尼洛夫商量個屁啊!有什麼條件你可以開嘛!他奶奶的,你丫的倒好,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刻捅刀子,你這是何居心!
不過憤怒歸憤怒,阿列克謝耶夫卻也不會被憤怒衝昏頭腦,為今之計也只能虛與委蛇了。
“現在的情況萬分緊急!”阿列克謝耶夫長嘆了一聲,“我們需要科爾尼洛夫站出來,需要他這塊牌子!”
他還沒說完,薩文科夫又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只能向那個王八蛋妥協!”
阿列克謝耶夫為之一愣,實話實說。他確實有這個意思,必須要給鄧尼金一點兒好處,那個貨可不是科爾尼洛夫那麼好打發的,如果不滿足他的要求,大事就辦不成啊!
“我告訴你,這絕對是不可能的!”薩文科夫不等他把內心的想法說出來。直接就一口拒絕了,而且拒絕得還是如此的堅決和果斷:“你去告訴鄧尼金那個王八蛋,不要以為軟禁了科爾尼洛夫就可以要挾我們就範!老子不吃這一套,不就是一個科爾尼洛夫嗎?不就是那塊牌子嗎?老子不要了!我還就不信了,缺了一個科爾尼洛夫就辦不成事!”
阿里克謝耶夫頓時大吃了一驚,雖然他也很厭惡鄧尼金的做法。也不喜歡科爾尼洛夫,但是,他卻清楚的知道,科爾尼洛夫的影響力有多大。不客氣的說,觀望中的舊軍官們中相當一部分是買科爾尼洛夫的賬。而不買救國救革命委員會的賬。
俄國的舊軍人對社會革命黨、對孟什維克、以至於對立憲民主黨都沒有多少好感。他們中的相當一部分覺得搞亂俄國,讓俄國走到今天這個局勢,上述的幾家政黨都沒發揮好作用。
他們一致的認為政客們太軟弱,太縱容下面的刁民了,能救俄國的只有手握強權的梟雄,他們都渴望一個有統治力、有行動力的人來解決俄國的問題。而這樣的人在舊軍人看來天然的只有代表軍方勢力的科爾尼洛夫。甚至不光是俄國的舊軍官們這麼看,協約國集團的幾大流氓也這麼看,大流氓們一致認為只有科爾尼洛夫才能挽回局勢。
而正是這兩點,決定了科爾尼洛夫現階段確實具有非同小可的政治作用,誰能掌控他。誰就能一呼百應,就能掀翻布林什維克。
阿里克謝耶夫很清楚的知道,不管是國內的舊軍官還是國外的大流氓們,都不看好俄國政黨勢力。因為二月革命之後的一切也確實說明了,不管是社會革命黨、立憲民主黨還是孟什維克都不具備執政能力,大流氓們怎麼會在付不起的阿斗身上下注呢?
別看大流氓們口頭上在給救國救革命委員會加油打氣,做出一副只要你們揭竿而起,我們就大力支援的架勢。但實際上,就連阿列克謝耶夫也看出來了,這種所謂的支援就是口頭上的。壓根就是空頭支票,用後世時髦的話來講就是“刷卡時為零”式的支援。
在這種情況下,阿列克謝耶夫認為,如果想要獲得協約國大流氓真金白銀的援助,就必須找一個大流氓欣賞的傀儡擺在外面撐場子——英國牛、法國雞、日本鬼子們,看到沒有,科爾尼洛夫是總司令,是你們欣賞的人。按照你們的意願啟用了這個草包,沒話說了吧?援助什麼的,該到位了吧!
說起來也是怪心酸的,反 革命也有反 革命的酸楚啊!社會革命黨、立憲民主黨、孟什維克們在俄國有極大政治影響力,但是卻沒有軍事力量的支援。跟當年的孫國父處境何其相似,甚至還不如孫國父,畢竟孫國父多少還是有外國友人的支援。而這幫貨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