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把時間向前撥一點,7月27日,被包圍中的騎兵第四旅團終於給岡村寧次發了一封請求趕緊增援的加急電報:“由於一週以來的戰鬥和敵人26日以來的總反攻,致使我旅兵力死傷無數。加之長期作戰,騎兵、炮兵小隊長以上軍官基本戰死戰傷,官兵多數成為殘廢。敵軍不斷猛攻,不得不縮緊陣地,即使死守,也處於極端危急的狀態。由於彈藥嚴重缺乏,就是短兵相接也無法解除包圍,請儘快前往增援,否則我旅有存亡之險!”
這是騎兵第四旅團自被包圍以來頭一次請求增援,但就是這個頭一次請求看上去是危急萬分。其實對於騎兵第四旅團的情況,岡村寧次和田中久一是非常清楚的,這兩位實際上已經不認為能給騎兵第四旅團解圍了。所以岡村寧次給騎兵第四旅團的覆電之有四個字:“堅守等待!”
好一個堅守等待,實際上就是讓騎兵第四旅團等死。為他們“包圍”八路主力爭取時間,說白了騎兵第四旅團已經是棄子了。只不過比較有趣的是,並不是所有的鬼子都覺得騎兵第四旅團已經完全沒得救了,就在騎兵第四旅團發出求救哀鳴的時候,還真有鬼子在為解救他們積極的想辦法。
這個傻逼就是辻政信,這個辻政信可能很多同志都不瞭解,他的職務一直就是參謀,軍銜也就是個大佐,但是這貨在日軍中的地位和影響力是絕對不可以小視的,其知名度不亞於參謀總長和陸軍大臣。那麼這位辻政信都有些什麼“輝煌”的履歷呢?
諾門罕戰役、進攻新加坡、攻佔菲律賓、瓜達爾卡納爾。幾乎可以說日本陸軍的所有重要戰役都跟這位辻政信有關係,這些戰役的作戰方案几乎都是出自於辻政信的手筆。
當然,辻政信參加制定的作戰計劃雖然多,但並不是每一戰都能斬獲勝利。諾門罕就不用說了,瓜達爾卡納爾也不用多講吧。反正這貨欺負弱小是一把好手,一碰上硬點子就要拉稀。而這樣一個欺軟怕硬的貨色居然還是日軍中的軍事專家,還大大的有名,你就知道日軍的智囊們是個什麼成色了。
辻政信這個人說白了,最突出的特點就是工於心計,而且還很喜歡作秀,並且其性情極其殘忍,非常善於投機鑽營。1902年這貨出生於日本石川縣江沼郡一個燒炭業者家庭,小的時候就相當的頑劣,其小學老師斷言這貨不論怎麼努力也考不上中學。
“深受侮辱”的辻政信自此發憤圖強,先後以首席成績畢業於名古屋陸軍幼年學校、中央陸軍幼年學校。從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36期畢業時,他又拿到了第一,還得了一把日本天皇御賜的軍刀,是臭名遠揚的“軍刀組”一員。陸軍大學第43期畢業時,又名列前六名優等。從軍校畢業之後不到3個月,即被任命為第九師團中隊長,參加了第一次淞滬戰役並負傷。這些履歷讓他進入軍界之後備受吹捧,先後在關東軍、大本營陸軍參謀本部、華北派遣軍、第25軍、第11軍、中國派遣軍任參謀。在關東軍時期就被視為東條英機的心腹。
不過實話實說這個辻政信打仗的能力很一般,最擅長的就是獨出心裁的作秀。在關東軍當參謀時,曾經花十萬大洋給張作霖辦風光大葬,想借此清楚關東軍謀殺張作霖帶來的負面政治影響;在諾門罕時,這貨乘坐一架偵察機突然在前線降落,然後轉身就飛走,刷了一個英勇的名聲;在上海,他以中隊長身份訓斥一個用軍車搭載酒店女郎的佐級軍官,迫使對方羞愧自殺;在南京中國派遣軍司令部,他看到高階軍官在夏天扇扇子,便衝上去將其撕碎,斥責其敗壞風紀,搞得很多將官都很沒面子;出任第33軍參謀長不久,就在戰場上動手打了一個發高燒的傷兵幾耳光,斥責對方是膽小鬼,還大肆吹噓他曾經擊斃一名跳傘的盟軍飛行員,並將其醃製之後吃掉……
這些作秀的手法簡直數都數不清,不過還真的很對傻逼一樣的鬼子的胃口,很是吸引當時日本所謂“知識界”的歡心,都將其視作軍界最有頭腦的明星人物。當然真正有點本事的鬼子也是對其不以為然,比如說“馬來之虎”山下奉文,就評價過辻政信:“辻之人慾望強烈,奸詐狡猾,是個善於耍小聰明的人,不是國家有用之大才。”
但是在隨大流成風,喜歡盲從缺乏主見的日本,辻政信的這些標新立異、譁眾取寵的舉止,還是矇騙了很多人,給當時的日本人這貨很有“思想”的感覺。
這位有“思想”、有“風骨”的辻政信,戰敗後害怕盟軍對其殘殺英國飛行員,強迫美、菲戰俘“死亡行軍”及在新加坡屠殺四萬命華僑的罪行(載入新加坡中學教材)進行追查,先是扮成和尚在太過、越南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