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在農田後面的公路上突然開過來了幾輛裝甲汽車,他們輕快地在公路上飛馳,跟在泥濘鬆軟的土地中“打滾”的坦克相比,裝甲汽車顯得那麼優雅愜意。
很快車長也注意到了這幾個不速之客,這位老兄馬上操起大號扳手猛捶艙壁,刺耳的當當聲讓海斯蒂耳膜發疼。他稍微偏了偏頭,能看到車長正在手舞足蹈的比劃著什麼,意思似乎是讓炮手和機槍手摧毀那幾輛裝甲汽車。不過車長揮舞著大號扳手手舞足蹈的樣子著實讓海斯蒂想笑,不過在車長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後,他趕緊憋住了笑意。
海斯蒂一邊憋著笑一邊踩了剎車,前面說過了,行進間射擊就是聽響兒的。真正想要發揮出mark4坦克的威力,就得停下。
炮手多爾蒂撫了撫頭上的面罩,用盡全身力氣操控著不那麼聽話的六磅炮。一番努力之後,他終於將炮口調整到了正確的方向,透過狹窄的觀察縫他緩緩地做著最後的精細微調,這份工作得特別仔細,因為打不打得準全靠炮手的經驗!
車內的氣氛有些凝滯,包括海斯蒂在內的其他人員都屏聲斂息地望著炮手和機槍手,幾秒鐘之後。劉易斯機槍首先打破了沉默,炒豆子一樣的射擊聲聽著就是那麼利落。不過車內的所有人都知道。機槍手打不了多少連射,很快他就必須停下來!
為什麼呢?這還得從劉易斯機槍的自動原理說起,在野戰條件下,這種氣冷式機槍確實比笨重的水冷式維克斯機槍輕便好用。可惜成也蕭何敗蕭何。這種氣冷式武器裝上坦克之後,氣冷式輕便的優點就變成了大麻煩!
因為劉易斯機槍的氣冷迴圈方式正好跟mark4坦克的內部冷卻風扇的空氣迴圈方向相反,也就是說,每一次射擊之後,劉易斯機槍發出的灼熱的火藥燃氣和槍口煙霧都會直撲射手的面門,不要小看了槍口煙的溫度,這玩意兒真心是很燙地!
所以,mark4坦克的機槍手都不太敢連續射擊,因為這幾乎是在燒灼他們的臉皮!
很快。咬牙了打了十幾次連射的機槍手慘叫一聲之後停止了射擊,海斯蒂能看出這貨絕對是被燙傷了。從機槍手咬牙切齒的表情不難看出,此時他一定在問候貝克.卡爾中校的八輩祖宗。
那麼機槍手冒著燒傷危險進行的攻擊有什麼戰果嗎?可以說沒有。因為對面的裝甲汽車防護還真不錯,劉易斯輕機槍無法擊穿它們的鋼板,從海斯蒂的角度看去,能看到對面的裝甲汽車外殼火花四射,但不一會兒,它頭上的機槍塔就猛烈地開始還擊。
和mark1型相比。mark4加強了裝甲,抵禦機槍子彈還是輕鬆愉快的。所以海斯蒂可以淡定的坐在坦克裡透過觀察縫觀察敵人的攻擊。反正以前他是絕對不敢這麼幹的,因為之間的mark1用的不是“簡陋”的觀察縫,而是高大上的“觀察窗”。
可是這些“觀察窗”的質量實在是太差,在機槍和彈片的打擊下很快就會崩裂飛散,不少倒黴的坦克手直接就被這些觀察窗毀掉了雙眼。在吸取血的教訓之後,英國人趕緊用簡陋的觀察縫取代了觀察窗。
劉易斯機槍奈何不了裝甲汽車,而紅軍裝甲汽車上的馬克沁也奈何不了mark4,雙方的對射除了打得火花四射之外,沒有任何戰果。
不過情況很快就會改變,因為mark4可是有炮的,雖然用後世坦克炮的角度看6磅哈奇開斯速射炮是一種很糟糕的坦克炮,可在這個年月,它的威力還是足夠的。
說起這種火炮,不得不提一句,mark1坦克上用的哈奇開斯6磅炮和mark4坦克的還有點區別,mark1用的是長身管型號,而mark4的身管短一截。
是不是比較奇葩?站在後世的角度說,炮管變短了,炮彈初速必然會降低,動能自然也就變小了。後世都是想法設法的提高坦克炮的威力,英國人怎麼反其道而行之呢?難道英國人腦殘了?
當然不是,至少英國人當年覺得這麼做的理由十分充分,首先將身管改短大大降低了炮手的工作負擔。其次,他們認為:“坦克在戰場上普遍是抵近目標時再開火,而不是嘗試遠距離發炮……坦克炮擊的最重要效果就是以聲光來嚇唬敵人,沒有人指望他們能經常能命中目標!”。
就算是mark4型用的是短管哈奇開斯,但是威力足夠摧毀一般的機槍火力點和普通裝甲目標。這一次也是如此,海斯蒂的炮手經過一番仔細的瞄準之後,向一百多米外的裝甲汽車開炮了。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以及車體的微微一震,一發六磅重的彈丸飛向了敵人,命中了俄國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