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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7 海戰(2)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是鄧普斯是基於日德蘭海戰的經驗才攻擊德弗林格爾號的。因為日德蘭海戰的經驗表明,多艘戰艦向同一目標開火時會造成彈著點觀測和火力控制上的困難。保守的鄧普斯很有可能就是顧忌這一點,而且對於正在逼近的後面兩艘德國戰巡也不能忽視,所以他才選擇了較為傳統的向敵人戰列中對應目標射擊的火力分配方案。

雙方戰巡的遠距離炮戰開始後,薩梅科夫的艦隊射擊非常沉著,打得不緊不慢,對每一發炮彈的彈著點都進行仔細地觀測計算,然後修正諸元,再進行開火。

一些偏遠的炮彈落在了英國輕巡洋艦的編隊當中,calypso號和號都被彈片擦傷。興登堡號甚至一度對calypso號形成了跨射!

當時calypso號的艦長嚇出了一身冷汗,在航海日誌中寫道:“在遭遇第二次跨射時,兩枚炮彈只差10碼(9米)就直接命中我艦。其中一發炮彈擦傷了後桅杆訊號燈的支柱……”

和俄國人的不緊不慢完全不同,英國人的射擊可以用狂熱來形容,在反擊號的主炮塔中,炮手們汗流浹背,拼命的裝彈射擊。所有人都處於亢奮狀態,熾熱的火力也給對手造成越來越大的威脅。薩梅科夫在戰後的報告中對英艦的炮擊效果做了這樣的描述:“敵艦的射擊散佈極小,而且越來越密集!”

在雙方主力艦你來我往。打得不亦樂乎的時候,不甘寂寞的雙方輕巡洋艦編隊也重新加入了戰鬥。11時55分,科隆號自行向反擊號打了三輪齊射,儘管它的150毫米炮彈哪怕在十幾公里的距離上都無法擊穿反擊號的裝甲,但阿金費耶夫希望這樣做能夠干擾英國人的射擊。

11時58分。按照克萊德的命令,英國輕巡洋艦也開始向阿金費耶夫還擊,立刻雙方的前衛巡洋艦編隊又掐了起來,真是好不熱鬧!

而在此時,訕訕來遲的虎號終於趕到了戰場,這時候克萊德算是鬆了口氣,之前二挑四確實讓他壓力很大,對方的火力太猛了,一度對反擊號形成了跨射。

雖然305毫米主炮威力比381毫米巨炮小得多。但是小也是相對的,對於一身輕甲(主裝甲152毫米)的聲望號和反擊號來說,405公斤的炮彈也是能秒了他們的。

而虎號加入戰場之後。敵人的火力就被分散了,比之前興登堡號、德弗林格爾號和塞德里茨號一起圍毆他的兩艘戰艦時的狀態好多了。英國人的好訊息就是俄國人的壞訊息,之前薩梅科夫正在高興的“圍毆”對手,一度取得了不錯的效果,可是隨著虎號登場,他就不得不重新分配火力了。

“興登堡號、德弗林格爾號繼續射擊敵人先導艦。爭取儘快取得戰果!塞德里茨射擊敵二號艦,毛奇號負責三號艦!”

可見薩梅科夫還是想盡快的解決聲望號。只要打掉了聲望號,敵人剩下的兩艘戰巡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了!應該說這個判斷是非常準確的,而之後的戰鬥過程也充分證明了薩梅科夫的判斷,但是結果卻並不完全正確。

在7艘戰巡對轟了20分鐘之後,這場海戰的決定性時刻降臨了。克萊德注意到,從12點過5分開始,德弗林格爾號對他的旗艦形成了跨射,到12點過9分時又一輪側舷齊射的落點已經近在咫尺!

當時一枚305毫米穿甲彈在聲望號船頭近旁掀起了一道50米高的巨大水柱,戰艦的前甲板完全被海水浸溼了。克萊德趕緊命令軍艦右轉20度,並從之前為了維持炮擊命中率的21節加速到30節,以趕緊逃離這個已經被敵人鎖定的致命位置。

此時,聲望號快速加速轉向,因為該艦的射擊指揮儀在軍艦轉舵幅度超過10度時就不能進行瞄準,所以聲望號不得不暫時停止射擊。當時科隆號、埃姆登號都注意到了聲望號的異常,幾乎同時用無線電向旗艦興登堡號報告:“敵前導艦已經偏離戰列。”

其實不用科隆號和埃姆登號提醒,薩梅科夫自然也看到了,但是對於這種急速轉向的目標他也沒有太多辦法,只能命令槍炮長趕緊進行火控解算,爭取早點獲取新的射擊諸元。

而對於興登堡號的槍炮長來說,這就是個相當蛋疼的工作了,之前好容易鎖定了對手,還準備穩紮穩打取得命中,誰想到敵人比老鼠還要油滑,一見不對就風緊扯呼了。而重新解算哪有那麼簡單?還催得那麼急,無奈之下,他只能憑著經驗稍稍修改了一下之後就將所謂“新的”射擊諸元傳遞給了各炮塔。

自然而然,這樣的調整肯定不會太有效,不客氣地說脫靶是完全避免不了的。但有時候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