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被人誤解的,萬一柺子來襲,褚姑娘也在現場,人傳出去,不定說你被拐子怎麼了……我看褚姑娘還是待在海州城的好。”
豆腐西施這時也下了決斷,她嘆了口氣:“大郎這一去,未免在城中過不了端午節了,我本籌劃著……罷了,大郎什麼時候回來。”
魯蘊得到時穿的招呼,上前拱手:“師傅只管去散心,地窖的設計圖紙我們已經看懂了,等師傅回來,我們一定把口子挖好,而後慢慢施工……”
時穿聽完魯蘊的規劃,什麼也不說只一拍手:“那就動身吧,姑娘們,趕緊收拾東西。”
兩個衙役有點為難:“大郎若是走了,這院子……”
時穿回答:“你們不必走,依舊看守這院子,院子裡面既然沒有人了,你們的活就更輕鬆,如果有人來訪,你們不必攔阻,由他四處檢視……”
稍後,藏在樓裡的女孩子,個個拿了隨身的包裹走了出來。她們原本沒什麼行李,只是這幾日做針線活多了,不免給自己積累下來一些針頭線腦,那些東西簡單,一個包裹都能裹走,倒是時穿屋裡的東西比較瑣碎,光桃花觀裡細碎的首飾,前前後後就裝了兩輛馬車。
在此期間,黃煜首先匆匆告辭,回家挑選合適的婆子去了。而施衙內則指揮自己的軍漢幫著跑前跑後,直到將時穿送上客船,方輕輕鬆了口氣,跟褚素珍感慨:“大郎也不容易啊,如果是他一個人,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但身邊這麼多姑娘,就有點投鼠忌器了。柺子一旦重新報復,可不只是衝著他來。
老虎總有打盹的時候,只要柺子有心,耐心尋找機會,總能找見空子報復上那些姑娘……這下好了,柺子已經吃了個啞巴虧,即使他們順藤摸瓜,再找上門來,知道時大郎搬家了,沒準就息了追蹤下去的心思。“
褚素珍皺著眉頭:“一般這樣的拐賣事件,一旦出了岔子被官府發覺,柺子集團通常都要斬斷所有線索,並從此息事寧人,可這次柺子居然尋上門來,我猜不是因為時大郎下手太狠,一定是時大郎除去的人裡頭,有什麼禁要人物,才讓柺子繼續糾纏,意圖報復。
如今時大郎搬家了,院子裡留下兩個衙役,如果柺子趁著端午節熱鬧摸上門來,見到有衙役在場,恐怕無論如何會迴避一下……我不擔心柺子繼續糾纏,你說得對,那群女娘數目太多了,如果給長卿兄時間緩衝,比如再有一個月的功夫,家長們得到訊息,大約會紛紛找上門來。
只要一半的女孩有了著落,長卿兄一定會護住其餘的,憑他的手段,只要有了準備,再過一個月的話,即使真跟怪衝突起來,恐怕吃虧的是柺子——你看看這一個月,他都做了多少事呀。“
“一個月?哈哈!”施衙內搖晃著腦袋:“素珍,你想得太簡單,再過一年,都不見得有多少父母找上門來,這些女娘啊,怕是要跟長卿一輩子了。
嗯嗯,素珍放心,鬱州島雖然大,可那裡是我姐夫的天下,小娘子們去了鬱州島,就不用整天躲在屋裡了,等她們過一段天天去街上散散心的日子,也許就改了怕見生人的毛病……“
施衙內說不出心裡治療這個詞,但他的意思卻表達的很明確,估計時穿正是出於這種考慮,才打算領著所有女孩上船去鬱州島散心。
褚素珍則微微瞥了一下嘴,回答:“你總是誇鬱州島怎麼樣,可鬱州島依舊是官府流放犯人的地方。雖然那個島近在咫尺,天晴的時候站在岸邊都可以望見,但在官府眼中,那裡依舊等同荒野——流放五百里,與流放鬱州島是同等的刑罰啊。
皇宋兩百年,那裡積累了多少囚犯?如此一個囚犯之島,只你說繁華,沒見多少海州富商願意遷居那裡。不說別的,稍稍大一點的風浪,咱們就與鬱州島斷了聯絡。前後幾任知縣,聽說去鬱州島任職,寧願丟官都不願登島的——我也就是想著你姐夫在島上經營多年,姑娘們躲在哪裡安全……柺子要登島,那也得你姐夫同意,不是嗎?“
此刻在船上,時穿正在挨個給姑娘們發錢。
官府給的撫慰金,再加上時穿這些日子的投資所賺的錢,再加上……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每個女孩頭上至少都能分到兩百貫,外加一堆小禮品。
時穿分下去的小禮品有過節準備的香囊、絲線、團扇,以及製作新衣服的綢緞衣料,外加一堆金的銀的首飾,佛像神像等掛件。從他屋裡搬出的東西雖多,但二十個人一分,每個人也就是多了一個包裹。
惶惶然離開自己經營的小窩,本來大家都有點難受、驚恐,但女人嘛,天生喜歡新鮮——船隻一駛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