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大擺的提著包裹返回自己的臥室。
穆順的妻子彭婆婆正在收拾房間,見到時穿出現,趕緊彙報:“公子,隔壁的崔姑娘來了幾次,說自己不方便出門,請公子務必移步,過去做客。”
彭婆婆話音剛落,王小川與周毅也出現了,王小川見到時穿直跺腳,急切的催促說:“大將,你可算現身了,這都耽誤兩天了,萬一曾癩子得到信,兩天時間,夠他逃到天涯海角了。”
時穿點點頭,吩咐王小川等:“也是時候了,等我收拾一下,順路拜訪完隔壁的崔姑娘,咱們馬上動身。”
轉過身時穿又吩咐彭婆婆:“婆婆,幫我準備幾件禮物,另外,跟穆管家說一聲,讓奧巴馬收拾相應旅行物品,跟我一同走。”
稍後,提著兩匹絲綢,四壇果酒的時穿叩響了崔小清的大門,開門的丫鬟一見時穿,喜出望外,快嘴快舌的說:“大郎,你可算來了,我家姑娘都催了好幾次,你們的管家總說你在算賬,可奴家曾聽說海公子的賬目是全海州最清楚的……小小八十畝地,也值得算三天賬。”
丫鬟快嘴快舌說著,一路疾走引著時穿向後院走。啊,這後院就位於海公子地窟的頭頂,時穿遠遠望見崔小清正在後院正堂坐著,一邊跟幾名女子閒聊著,手上還在飛針走線,在她旁邊,一位女使拿著本詩詞集,一板一眼的誦讀著。見到時穿走來,崔小清把針紮在繡花繃上,擺手讓人把繡花繃拿走了。而後一拍手,眉開眼笑的說:“你可算來了,嘻嘻,大郎如今真難請啊。”
這時的崔小清身穿俗家衣服,顏色素雅;時穿穿一聲大將官服,顏色火紅。
同時坐在現場繡花的女人有老有少,其中有四十多歲的婦女,也有十幾歲的姑娘,這些人雖然都一身布衣,但佩戴的金銀首飾顯示,她們家境還都算富裕,眼前這個聚會,大約是農家婦女經常的消遣方式。
宋代社會風氣比較開放,所謂“男女授受不親”的朱熹理學,到南宋末期還是偽學。鄉下人也不太講究,在場的婦女雖然涵蓋了所有村中大戶的家屬,但她們見到時穿走來,通沒有迴避的意思。等崔小清一一介紹完,時穿歉意的拱手:“在下不知能在這裡遇到各位鄰人,沒有準備見面禮……哈,我這趟來純粹是公事,路過崔園偶然歇腳而已,倉促之中失禮了。各位鄰居,回頭我讓管家給各位送上一份薄禮,請務必收下。”
村中第二大戶,方家的當家主婦揚起了手,笑著推辭:“早聽崔姑娘說時大將已遷居於此,我們還沒來得及給時員外暖居吶,怎好意思平白受你的禮物,大將客氣了。”
崔小清咯咯笑著,用“咱們是自己人”的口氣,很親熱的說:“大郎,你把我花園中的怪石搬到了大門口,給我花園中留下一個大坑,這幾日騷擾也少了,我x日盼著你把那塊石頭重新搬回去,可你總不上門,難道是有了新人忘舊人?”
這話一說,方家的臉色僵了一下,其餘在場的婦女也神色怪異。時穿先是抽了抽嘴角,但馬上想到:道姑出身的崔小清一向注意男女有別,這一刻她突然把稱呼叫得那麼親熱,難道她是在求助……啊,不錯,看看在場的人團團坐的位置,從行為學角度來說,她們是下意識用身體組成圈子圍攻崔小清!
奶奶的,有這麼欺負人的嗎?時穿明白過來,衝崔小清眨了眨左眼。崔小清立刻嫣然一笑,揚著帕子繼續問:“這次上門你又帶了什麼禮物,哦,我的金釧呢?聽說海州城如今流行嵌銀絲的金釧,你可不能拿不流行的過時貨來糊弄我……呀,我最近日日繡花,衣袖忽閃著很不方便,讓你帶幾個臂釧,你可帶來了。”
時穿順著對方的話回答:“帶來了帶來了,只是我這次奉命抓捕一個兇犯,前三日忙著算賬,剛才有人報告發現了兇犯的蹤跡,我這正準備動身,你放心,等我回來了,就把東西奉上。”
崔小清站起身來,走到時穿身邊,親暱的將時穿的衣領整理一下,這個時候,時穿感覺到對方的手指在顫抖,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並用微笑鼓勵著對方。
崔小清放鬆下來,她隨手拍打了一下時穿身上的塵土,說:“既然是公差,我就不耽誤你了,快去快回……呦,你此去的方向可是雲臺山?”
此時,堂屋中除了崔小清說話,其他人都臉色怪異,坐中的幾個大戶臉色更是有點發青。崔小清拍打完時穿的衣襟,輕輕吸了口氣,手搭在時穿肩膀上,繼續用那種親熱的口氣說:“等你回來後,快把我那假山石搬回院子,還有,讓你那老管家指點一下我的莊戶,省得他們老是偷懶。”
稍傾,坐中一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