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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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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船上,光悅想到這些,愈覺見澱夫人之事難辦。按澱夫人秉性,若話不投機,她便會破口大罵,著實讓他擔心。罷,就當這是最後一次出入大坂內庭。不然乾脆不提此事,只說高臺院要出家。但這樣又怎能滿足光悅喜歡探究的心思——澱夫人到底是出於何種想法,才不願將少君託付給家康?想弄清這個問題,就須窺到澱夫人內心。

宗薰這傢伙,給我的什麼暗示啊!光悅心中埋怨。

船到達大坂本城外,已是下午。

門口,盛開的八重櫻沉沉欲墜。光悅在門口等著人去通報。

秀吉在世時,男子絕不可擅自踏進內庭一步。光悅曾經認為那是理所當然,不以為怪。可今日他卻感到另一種意味。太閣對自己的年齡和相貌都有自知之明,他害怕讓年輕的姬妾們見到年輕男子。也許,他早已深知女人天生水性楊花。

老天保佑,夫人千萬莫要讓我飲酒。光悅暗自祈禱。

以送刀鞘為由求見澱夫人,本是說不通的。內庭有主管此事之人,若是比這更重要之事,直接找輔佐之人商議才最為恰當。然而他偏偏要見澱夫人,未免有恃寵之嫌。但若說到送少君腰間所佩之物,澱夫人必定會插嘴。從某種意義上說,光悅被當成了閒聊解悶的人。

等了將近兩刻鐘,方才有人出來。“先生請進。”

聽到下人這話,光悅出了一身冷汗。澱夫人不僅是少君生母,更是一個像阿菊一般在等著男子前去求歡的活生生的女人!想到這裡,光悅有些不知所措:對於女人,難道我真是過於死板,我不知之事太多了。

他邊想邊到了廳裡。廳裡雖沒有酒氣,可滿屋子一股令人窒息的脂粉味,讓人難以忍受。

“光悅啊,讓你久等了。近前些吧。”

澱夫人的容姿映在刀上,亦映到光悅的眼裡。這是一個比阿菊和妻子還要飢渴的風騷女人。她衣著打扮甚是妖冶,讓人想起熟透的果子。

“夫人命小人做的刀鞘已經做好,今日帶過來,想在夫人面前把刀裝進去。”

“辛苦了。先給我看看。”

這時有人端著盤子走了過來。於根來漆盤上方,光悅認出此人正是大野治長。

這乾糧果然在她身邊——光悅心道。

只聽大野治長道:“啊,好!做得太好了!這必配得上已故太閣最鍾愛的一尺八寸正宗刀。快快讓他裝上吧。”治長把刀鞘捧到澱夫人面前,語氣甚是親密,可以看出二人早已習以為常。

謠言果然不是空穴來風。對這把自己嘔心瀝血打造出來的刀鞘,及將要裝進去的正宗名刀,光悅頓大生悲哀。

澱夫人將刀鞘拿了起來。秀賴抬起眼睛,好奇地看著母親手中的東西。

“這式樣算何種風格?”澱失人問道。

“乃後藤佑乘風格。”

“這刀柄上的花紋呢?”

“是取自古和歌意境:明石海上微波生。這兩隻鳥乃是白頸鴴,乃白金製成。”

“看起來有些像銀。”

“銀過些時日便會發黑。若是想讓其像黃金一般永放光芒,則非白金不可。”

“哦。好,那快快裝進刀罷。”

此時下人手託裝在簡易刀鞘裡的正宗刀走了進來。光悅取回刀鞘,走到門口,背對眾人,將刀鞘中的竹刀換下,裝上正宗刀。

天衣無縫,一尺八寸的正宗名刀儼然成了一位少年公子的佩刀。

光悅聽說,皇宮裡近來發起了要任源氏家康為徵夷大將軍的議論。如若成真,那麼秀賴將理所當然晉為權大納言。家康或許會以秀賴晉升為由,在此之前婉言謝絕升職之機。但無論如何,這把刀秀賴都不可或缺。

光悅裝好了刀,突然聽澱夫人和治長、大藏局等人說要為這刀尋個侍童,跟隨秀賴左右。

“木村重成應該合適。”只聽饗庭局說。

“那倒不如索性要來那位的兒子,讓他來捧刀。”大藏局道。

“你說的那位是指誰?”澱夫人責問道,“是內府的阿龜夫人?”

“呵呵,奴婢說笑,夫人可別見怪。”

光悅心頭一驚,難道是說,要讓家康剛剛出生不久的七子五郎太丸來做帶刀侍童不成?剛想到此,澱夫人又說了一句,話裡依然帶刺,愈讓光悅覺得奇怪。“阿龜夫人的兒子倒似合適,好像比少君大三四歲吧。”

光悅完全不知阿龜夫人還有個那麼大的兒子,愈加疑惑不解。他在家康府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