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艙裡面真是大有乾坤。
施冬爾是坐在一旁的,安全帶自主的繫上。
蘇眠將自己的視角和她的共享。
施冬爾一下子感覺到視覺的遼闊,面前的江深,醜死了,真想一腳踢過去,把他給狠揍一頓。
或許是蘇眠看到她的表情,深知她此刻的想法,下一秒,一腳踹了過去。
江深感覺到面前機甲給人的力量,躲避不及,被一腳踹飛出去,飛了好幾米遠。
機甲的手心多出了一柄劍,劍上透著淡淡的藍光,腳下噴氣,蘇眠朝著倒飛出去的江深,又衝了過去。
這一過去,就是把江深當球一樣來踢。
踢上又踢下。
速度很快。
江深捕捉不及。
施冬爾看不慣這麼快的視角,頭有些暈,可是,身臨其中,就好像是她揍的一樣,覺得爽爆了。
江深終於勉強的捕捉到機甲的身影,甩動著蛇尾,掃了過去。
掃過去時,捲起地上的沙石。
蘇眠反手就是一劍劈過去。
力量上的不對等,整條尾巴被砍了下來,霎時間,血水就像噴泉一樣,噴灑。
江深哀嚎。
偏僻的荒野裡,顯得滲人。
蘇眠凌駕於空。
江深倒在地上,從人首蛇身的狀態,恢復了人類的模樣。
他的腿沒了。
明明,幻化獸態,不管是刀,還是槍,尾巴上的蛇鱗是無堅不摧的,一般的武器根本傷害不了他。
那一刀劈下來,痛不欲生。
江深看到自己的腿,血水如清泉,流個不停。
換做旁邊,看到這一幕,怕是覺得噁心。
不過,蘇眠和施冬爾都是學醫的,屍體都解剖過,這個,不過只是小場面。
施冬爾只覺得爽,心裡面的惡氣已經舒坦開來。她覺得自己是一個容易心腸軟的人,容易同情弱者,可眼下,看到江深這麼慘,她一點都不覺得他可憐。
江深把自己搞成這麼鬼樣子,對於整個世界來說,其實已經違背常理,他還被仇恨矇蔽雙眼,執迷不悟。
傷的太重,雙腿沒辦法再生。
江深看到機甲逼近,對於死亡,他依然存有恐懼,他就像一隻匍匐的蟲,緩緩的朝前爬。
蘇眠可不跟他客氣,一腳踩在他身上:“這麼怕死,你是怎麼捨得對自己下狠手的?”
她的聲音從機甲裡傳出來。
江深聽了,深藏於骨子裡的恐懼忌憚,油然而生。
眼前的蘇眠,就像是神,正在對成為怪物的他進行神聖的裁決。
一個在天,一個在深淵。
從一開始,他就只能仰視。
江深怒吼:“要不是你,我怎麼會這麼狼狽,你不是死了嗎,你怎麼不去死。”他語氣裡全是滔天的恨意,指甲深深的陷入泥土裡。
蘇眠淡淡地:“你真傻,外界的傳言,怎麼能信。”
施冬爾附和:“可不嘛~”
江深面容抽搐抖動,他不說話,可下一秒,居然氣急攻心,又噴了一大口血。
蘇眠眼裡依然沒有絲毫憐憫:兩年了,你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她手裡的劍,寒氣逼人,“我們江家,從來不欠你。”
江深吐血不止。
他知道。
可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
江家不欠他。
可他依然恨。
恨自己的身世,恨蘇眠。
如此聰明,不可一世的天才,誰不羨慕嫉妒呢。
蘇眠,可不就是上帝的寵兒嗎。
江深心灰意冷:“你殺了我吧。”
蘇眠把劍收了起來:“你活不過今晚。”他的生命值一直在下降,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永眠於此,“覺得痛苦,自行了斷吧。”
月光皎潔,寒風冷冽。
江深爬向了木屋,下一秒,火光四起。
整棟木屋,被火熊熊燃燒著。
遠處,有車聲響起。
是江若水來了。
蘇眠將施冬爾從機艙裡放出來,她覺得,自家哥哥現在怕是急壞了。
江若水的擔心是寫在了臉上的,他跑過去,把施冬爾捲入懷中,像失而復得的寶貝,憐惜不已。他問:“有沒有受傷?”
施冬爾搖搖頭,被他緊緊抱著,她湊他耳邊說:“江哥哥,眠眠好厲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