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好好收收心,投入訓練,保持戰鬥力。
戰場是軍隊內升官最快途徑,儘管手下計程車兵都不是什麼精銳,一心想著積攢戰功往上的佐佐木,並不安心在小小縣城內當平庸的治安中隊長,混成部隊說白了就是雜牌軍,手下一個小隊的日軍士兵也大多都是從滿洲里,日本本土和臺灣招募來的流民,只是在徵集時由專業教官操練過一番,僅僅比另兩個小隊混飯吃的偽軍稍強些。
在游擊隊和武工隊四處出沒的根據地和治安區邊緣,佐佐木中隊長任何時候都沒忘記操練出一支可以自保的隊伍。
重典之下他也沒忘攏絡人心。平日裡對那些士兵禍害鄉里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任丘縣城大隊長小野二雄率三千多兵力進入十二區隊根據地掃蕩的戰報,幾乎隨著小野上報後。直接傳達到各縣,佐佐木中隊長也是時刻準備著分一杯羹,平時那些游擊隊小魚小蝦的十幾個人七八條槍,還不放在他的眼裡,然而八路軍的十二區隊可是一條大魚,若是在圍剿十二區隊的戰鬥中,立下什麼功勞,他這個中隊長的肩章換一換,也是和小野二雄平起平坐的大隊長了,到時手中的權力還不是要美女有美女。有好酒有好酒,比窩在這個沒什麼油水,又不安全的蠡縣縣城要強得多,等戰爭結束,就可以回家。
和佐佐打著同樣心思的還有其他幾個縣城的中隊長們,地方治安部隊的日子可是一點都不好過,補給完全是自籌自劃,靠著皇軍的風頭威逼著附近維持會撈點補給也僅僅混個溫飽,士兵們有時也要靠出去搶點東西補點油水。那些慰安婦們早已是被蹂躪的人老珠黃,即便如此,也要上級給發號子才會有機會,小小計程車兵只能乾瞪眼,光那份月餉還不夠坐上榻榻米喝上一杯清酒的資費。
日偽軍各支部隊都在厲兵秣馬,準備混水抹魚,就等上級一聲令下,跟在小野二雄後面撈點好處。
深夜,一根根電線杆子光禿禿地矗立在公路旁,原本掛在電線杆上的電話線早已是不翼而飛。
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一人一馬從公路上急馳而過,四個鑲蹄鐵的馬蹄踏得雪粉亂濺。
宮城秀樹迎著寒風甩著馬鞭,一邊不住的催著胯下馬兒不斷下速,一邊緊張得看著四周,心底裡不住的詛咒著自己通訊小隊田中小隊長,該死的雪夜裡還派他出來送信,難道他不知道到了晚上,這裡一帶全是游擊隊和武工隊的天下嗎!?
自一九四三年以來,日軍幾乎派人重修過數十次,依然架不住游擊隊和武工隊破壞,每個月能通個七八天電話已屬運氣,但電話被竊聽幾乎無法避免。
近期八路軍不知使了什麼手段,電報臺的頻道頻頻遭到干擾,根本無法從一片雜音中分辨訊號,各主要據點間的通訊越發的困難,為了避免被監聽造成洩漏情報,很多重要的命令不得不依靠人力傳遞。
“八嘎!八嘎!八嘎!”宮城秀樹提心吊膽地催著馬兒,公路上的積雪不時讓馬蹄打滑,硬是嚇得他一身冷汗,極力控制著搖晃的身體。
宮城秀樹突然感覺到下巴一痛,緊接著彷彿天地都在旋轉,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只看自己已經躺倒地雪地裡,視線裡突然出現幾個圍著白色斗篷的人走向自己,他張口想喊,卻是什麼聲音都沒有,彷彿自己離開了軀體似的,一股從未有過的睏倦感不可抑制的湧了上來,眼前出現黑霧,越來越濃,直至陷入徹底的黑暗。
失去了騎手的馬兒衝出幾十米遠後,漸漸減了速,無助地咴咴叫著,在原地打著轉,刨著地面,實在不能理解背上的騎手怎麼突然不見了,作為軍馬,失控後不亂竄是基本的技能。
“小陳,小李,幹得好!”從路邊走到日軍通訊兵旁的三連副連長馬宇成,朝著馬路兩邊正在忙著收電線的兩個戰士送了個大拇指。
黑夜中,從電話線杆子上收下來的金屬電話線,凌空橫跨道路兩旁,對於騎在馬上疾馳的騎手而言無異於致命的割喉利刃,眼下躺在地上漸漸冰冷的日軍通訊兵屍體就是最好的明證。
“還不是馬副連長指揮有方!”兩個戰士謙虛地笑了笑。
馬宇成撿起宮城秀樹身上的牛皮檔案包,伸手進去搜了搜,摸出幾封用火漆印的信封來,他皺了皺眉頭,扭頭朝邊上喊道:“老楊頭!過來!”
“來了來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柱著棍子,顫悠悠地邁著小步走過來。
“來!瞧瞧!火漆印!”馬宇成沒急著拆信封,而是先將幾封信遞給了走過來的老楊頭。
老楊頭一邊從懷裡摸出個金絲邊的老花眼鏡,一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