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人的肉眼視距僅有五六公里,即便用望遠鏡,也是隔著飛揚的雪花勉強能看清任丘縣城門上晃動的巡邏士兵的身影。
“裝彈!”二排長傳達著命令複述。
“裝彈完畢!”二排的戰士利索的將炮彈手動上膛,這次出來,只帶了十發炮彈,就是利用高射炮的超長射程,給日本人一個好看。
“開火!”
嗵!~一枚炮彈呼嘯而去!彈道上的雪花激得一片散亂。
九九式步兵炮周圍被出膛的氣浪震的雪粉震盪而起。
炮連的幾個戰士不約而同的將手放在炮管上,拿出膛後的炮管子暖手,這狗日的鬼天氣,都快把手給凍僵了,戰士們都知道資源要合理應用。
轟!~
在望遠鏡裡,任丘縣城南門邊上五米處城頭突然炸得起一團黑煙,碎磚亂飛,城牆上被炸開一條小口子,邊上挨著近的日偽軍士兵手舞足蹈被爆炸的衝擊波掀下城頭,看樣子也是十死無生,城門上留守的日偽軍一片大亂。
儘管偏了幾米,陳連舉仍然看得心頭激盪,這高射炮果然是沒有辜負它這麼長的炮管。
幾十秒鐘後,才遠遠的聽到風中送來極輕微,呯的一聲輕響。
在幾乎讓人無法防備的十公里遠端射距下,甚至連彈道都無法分辨,任丘縣的日偽軍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任人蹂躪。
深吸了一口氣,陳連舉再次報出修正值。
“第二發,預備,修正值……”
望遠鏡中,任丘縣南城門緊閉的大門被炸得四分五裂,城門後的敵人死傷慘重,用高射炮打人,比打蚊子還要惡劣。十二區隊這次殺雞,用得就是牛刀。
“推進八百米縱深!”
城內,小野二雄的指揮部直接遭到炮擊。
“一點鐘方向,推進一百米,開火!”
日軍的軍需庫又遭了殃。
任丘縣城內的地形早就被三連所轄武工隊給摸了個透,日軍每一個部門每一個建築物的位置,都被精確量出,雖然望遠鏡看不透城牆,但是以任丘縣城平面圖為參考,足以讓陳連舉推算出正常的射擊引數。
任丘縣內已經陷入一片混亂,炮彈炸開後引燃的大火開始漫沿,城內被炮擊的各處冒起了黑煙。
“撤!”陳連舉看了看還剩下四發高射炮炮彈,下達了轉移命令。
九九式高射炮在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後,被套上牛車,迅速轉移,在收藏到隱秘的地方後,陳連舉帶著六連二排的戰士輕裝趕回十二區根據地,等待他們的,還有另一場戰鬥。
大雪紛飛,也給小野二雄兵發十二區隊根據地同樣帶來了不便,突襲戰變成了強攻戰,還沒到十二區隊根據地的中心區域就遭到各種各樣的阻擊,掃雷工兵傷亡過半,遭到地雷,冷槍殺傷計程車兵幾乎達到了上百人,這還僅僅是連敵人長啥樣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沿途過來的村落內空無一人,屋內什麼都沒剩下,甚至連水井都被填得嚴嚴實實,日偽軍士兵只能鏟些雪,架鍋燒化了以後,用布過濾一下才能飲用,依然濾不掉水裡的土腥味和苦澀。
來自任丘縣城的三千多日偽軍整整一天才行進不過三十里,甚至可以用龜速來形容,夜幕降臨,刺骨的寒風,無盡的雪花,伸手不見五指的,日偽軍不得不紮下營地來,他們沒敢駐紮進村子,天曉得村子裡有沒有八路的地道,沒人想自己晚上睡覺時,在夢中被屋裡不知哪個角落爬出來的民兵把腦袋割掉。
“八嘎!八嘎!”小野二雄在自己的臨時營地裡惱怒的大罵,這兩天,八嘎這一詞幾乎是成了他全部的話。
僅僅是剛才,任丘縣的守軍發來緊急電報,城門被炸開,指揮部和軍需庫等地遭到炮轟,城內不少建築上正烈焰沖天,轉眼化為灰燼。
還沒等攻下石井鎮,這幫子土八路就給了這一出,怎麼不讓小野二雄臉色鐵青,想大開殺戮。
想報復?離石井鎮尚遠,騷擾阻擊的小股土八路民兵鬼得很,不論有沒有戰績,一擊即走,追上去,拉開包圍圈圍住也是不見蹤影,很明顯,附近有土八路的地道,可是八路的地道里危險重重,誰也不敢冒險挖開衝進去,在狹窄的地道內,人再多也是沒用。
想洩憤?村子裡清一色堅壁清野,連個鬼影子都沒,哪裡有老百姓可以抓來殺雞儆猴。
憋氣!~野二雄真想一口悶血噴出,可是再縮回任丘縣城,那這一趟出來豈不是白跑,沒有任何戰果,還白白搭上那麼多傷亡,恐怕連上級都不會放過自己,而自己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