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再小也是肉,聚沙成塔也不容小看,隨著各地作戰單位的兼併重組,最佳化組合,十一分割槽平空增加了兩千多戰鬥力,給日本人造成的壓力是空前巨大,本來十一分割槽地根據地的八路就已經夠難纏的,再加上獲得的鉅額軍火。這讓華北的日軍司令部好一陣頭痛。
隨著這批軍火流入根據地,就像是在八路軍這一方的秤盤上放下了一個沉重的砝碼,八路軍的底氣和實力在各方意料之中比以前膨脹了許多,露出了鋒利的爪牙,一副四處尋滋釁事的找碴模樣,似是要顯顯這批軍火的效果,而接下來的行動更是不給日本人面子,七月三十日,冀魯豫軍區的五個主力團主動向日軍發起了衛(河)南戰役,進一步恢復1942年之前被日軍侵蝕的根據地。摧枯拉朽地接連拔除數個據點。將日軍在華北的一系列政策徹底粉碎。
經過一路長途跋涉,李衛和丁鶴洋在山西太白山的一個秘密情報站內發出了國軍第九軍支援軍火的領取地情報,並上報了中共特科老黑同志與五排戰士車五犧牲的訊息。其中的過程,李衛並沒有打算有任何隱瞞的想法,同時也做好了接受上級處罰的準備。
12區的電臺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後,只是回覆,讓李衛和丁鶴洋儘快歸隊,其他事情,先請示上級後,才會有定論。李衛被迫射殺自己同志的行為,恐怕也要在十一分割槽內掀起一場不小的騷動,連王保都替李衛的前程感到擔憂。
李衛和丁鶴洋在途經呂梁山的情報站時,也接到了國軍第九軍趙氏家族提供的軍火全數進入根據地的訊息,總算讓李衛和丁鶴洋鬆了一口氣,他們付出的巨大代價和犧牲總算有了回報,而地下交通線的效率遠非李衛他們所能想像的,李衛還沒能返回根據地,而那批軍火就已經透過各種各樣地渠道,穿透了日本人和國軍的封鎖,沒有任何損失的安全進入十一分割槽。
與軍火到位的電報隨之而來的另一份電報,卻是對李衛的處理通知。因為犧牲的車五同志是12區隊的戰士,除了給車五同志的家屬付以高額撫卹金外,十一分割槽內部對李衛作了記大過一次,不通報批評。而隸屬於中央特科的老黑同志,中央特科所表示出來的態度,卻是顯得異常大度,絲毫沒有上級部門的責難,反而稱讚李衛同志行事果斷,並無任何不當之處,作為被日軍俘虜的中央特科特工,活著的話,洩露機密、暴露其他同志的危險遠比犧牲者要大的多,李衛不禁解脫了老黑同志所受的折磨痛苦,也保證了中央特科的機密不被洩露。
十一分割槽對於李衛不痛不癢的處罰,甚至讓丁鶴洋都有些意外,這種槍殺自己同志的行為在他眼裡幾乎可以算得上是背叛革命,分割槽司令部對李衛的處理意見很大程度上都是參照了中央特科的態度,另外這年頭部隊裡護犢子的行為在哪兒都不少見。
丁鶴洋雖然有些不理解,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但他卻是沒膽子對上級的結案處理有任何置疑,胳膊扭不過大腿,文職幹部惹不起武職,若是他敢有任何異議,保不準下回哪次戰場上,李衛的槍口悄悄瞄著他,正大光明地把自己給光榮了,惹不起,還躲得起,丁鶴洋頭一次做了悶嘴兒葫蘆。
經歷過紅軍長征年代的不少老兵都知道,親手結束掉自己戰友的痛苦,是要承受多麼大的壓力,權衡利弊之下,上級中有不少幹部還是能夠理解李衛的行為,從李衛以前的表現上看,實在不太可能會成為叛變分子,甚至哪怕是真叛變,光是任丘縣城日軍軍營監獄的劣跡,敵人也得掂量著是真還是假。
一行人正頂著烈日在彎彎曲曲盤山道上行進,十幾個白羊肚汗巾掛在脖子上挑著沉重挑子的漢子,不時撒落幾滴汗水跌入滾燙乾硬的路面上,喇一聲輕響,被地面快把地皮子曬暴的高溫給瞬間蒸發了個乾淨,只餘下淡得不可見的鹽痕。
隊伍中間,躺坐在五支抬轎上的一個胖子,三個女人,還有兩個小孩子,都昏昏欲睡地躺著,身子隨著抬轎一高一低起伏著,雖然抬橋上面有一層布擋著強烈的陽光,薄薄的絲綢褂子上也同樣被汗水浸透,大熱天的趕路,哪怕是不動,也會是一身汗。
“快點快點!快走過前面那個山腳,大家就可以歇一會兒!”穿著麻葛短褂的管家模樣的人,戴著個大草帽,搖著把大蒲扇拼命的扇著風涼,那些挑夫們滿頭大汗地咬著牙挑著擔子儘量撿著陰涼地方走,都是做一行的老苦力,自然知道節約力氣。
過了一個山腳,在臨近一處山溪的地方,管家模樣的人也算說話算話,招呼著挑夫們停下隊伍就地休息,他沒老爺夫人少爺們那麼舒服,可以坐轎,只能一路跟著隊伍步行,所謂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