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仔細看過李高,清咳一聲說道:
“這位客官,必非常人。”
“何以見得?”李高問。
“帛字乃皇頭帝腳,如果咱說得不錯,你是皇帝家中的人。”
李高身子一震,驚訝之情已是擺在臉上。李鐵嘴繼續言道:“帛字又與布連,布帛布帛,布為帛之母,帛為布之源,帛又與錢通,以錢易布,這位客官,日下正有一樁布帛交易。”
“做得成麼?”李高急切地問。
李鐵嘴詭譎地一笑:“皇帝家中人,有什麼事做不成的。”
邵大俠見李高似還有相問之意,怕他說多了暴露身份,遂接過話頭說道:
“帛乃皇頭帝腳,老先生所言極是,我也不寫了,就報這個‘乃’字兒。”
“乃,”李鐵嘴凝神一想,笑道,“你這個客官,恕我直言,一輩子與功名無緣。”
“是嗎?”
“乃加一捺就是‘及’字兒,然而你就差這一捺,所以終身不及第也。”
“你他媽算是猜對了,”李高一口粗話嚷道,“咱這老哥子,至今還是個白衣秀士哪,他不稀罕那個鳥功名。晤,咱再報個字兒你猜猜。”
“什麼字兒?”
“春。”
“春?”李鐵嘴眼珠子一掄,瞪著李高問,“客官為何要報這個字兒。”
“實不相瞞,”李高擠眉弄眼答道,“咱們待會兒離開你這裡,就要去尋春了。”
“五陵少年,輕裘肥馬,尋春無可厚非,”李鐵嘴話鋒一轉,一臉峻肅地說,“但是你這春字兒,可有些不吉利啊!”
“什麼不吉利?”李高緊張起來。
“秦頭太重,壓日無光。”
“這是什麼意思?”
“點到為止,老夫就此收口了。”
邵大俠已明白了話中的玄機,忙掏了五兩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拉了李高出來。李高仍沒明白到不吉利在哪裡,便纏著邵大俠問:
“李鐵嘴的話是啥意思?”
邵大俠想了想,小聲回道:“秦頭指的是秦政,即秦始皇暴政也。如今給子粒田徵稅,減少江南織造局用銀等等,不是秦政又是什麼?這秦頭一壓,肯定就壓日無光,日是什麼,日是皇上,如今的皇上,讓秦政壓著了。”
聽邵大俠一番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