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左少陽替甄權開胸療傷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都轟動了,很多朝廷高官都知道了,杜如晦也不例外。
他聽完杜寅的話,問道:“這左少陽果真能治叔叔的病?”
“是。上次父親病得比現在還重,也是這小郎中治好的。只是,這一次父親的病好象有些變故,吃了上次左少陽留下的藥方,竟然不能湊效了。所以,請堂兄務必說動這小郎中過來給父親治病。”
“看過,太醫署有點名氣的差不多都來看過的,吃了藥就是不見好。”
“許老神醫、孫老神醫他們呢?”甄氏兄弟已經下獄了,而且甄權自殺未遂,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自然不能再來給杜淹看病。
杜寅遲疑片刻,低聲道:“許老神醫來看過,說沒有辦法,以前父親水腫,他用了方子沒效果,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所以沒有下方就走了。而孫老神醫沒有來。”
“去了,孫老神醫說他對這種水腫也沒辦法。所以就不用來了。”
“這麼說,能想的辦法都想遍了?”
“是的。父親說了,能治他這病的,能救他的命的,便只有這小郎中左少陽一人了。可惜,上次跟他有誤會,鬧翻了,我們去請,他不肯來,只能辛苦堂兄了。”
杜如晦瞧了他一眼,輕輕咳嗽著,道:“他一個小郎中,真能治得了孫老神醫他們都治不好的病麼?”
“上次父親風毒水腫,便是他治好的。”
正說著話,一個僕從小跑進來,躬身道:“宰相老大爺,我們老太爺醒了,知道您來了,請您過去說話。”
杜如晦和杜寅來到屋裡,在床邊坐下。杜淹漫開浮腫只剩一條縫的眼睛,艱難地望著他,孱弱的聲音道:“如晦,多謝你來看我……可我這病是不行了……除非,左少陽肯幫我治……”
杜如晦寬慰道:“叔叔,你不要著急,堂弟已經跟我說了,我這就去找左少陽,咳咳咳……我爭取說服他來給你看病。”
杜淹眼中冒出希望的光芒,竟然能把手抬了起來,握住杜如晦的手,道:“如晦啊,你要是能救叔叔我這條命,你叔母的事,就此一筆勾銷”
杜淹點點頭:“叔叔,就算沒有這件事,我們三兄弟就算沒有欠你的,我也該幫你這個忙,總不能見死不救的。”
“好”杜淹喘息著,握緊了他的手:“你去求他,不管他提任何要求,都答應他只讓他來救我性命就行”
“我記住了。”
說罷,杜如晦起身告辭,離開了杜淹府邸,乘馬車來到了孫思邈家。
這幾天來,甄權的病已經大好,沒有出現左少陽擔心的併發症。
孫思邈對左少陽敬佩不已,想盡辦法要跟左少陽學這開胸手術。但是都被左少陽拒絕了。理由很簡單,這種開胸手術不只是手術這麼簡單,涉及到現代醫學的各科的基礎知識,沒有經過相關的系統醫學理論的學習,沒有現代醫學知識做後盾,是根本不可能順利完成的,而且非常容易出現問題。
這些天,孫思邈每天抽出一個時辰教左少陽基本法術。他修煉的返虛吐納術乃是最高階別的道術內功心法,掌握這個法門,學別的道法就事半功倍,進展神速了。
左少陽也抽空給孫思邈切磋指點他一些醫術,讓孫思邈茅塞頓開,獲益匪淺,很是高興。
這天,兩人正在後院練習道法,切磋醫術,有僕從來報,說宰相杜如晦求見
杜如晦,唐初著名宰相,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時任右僕射、兵部尚書,掌管門下省,爵封蔡國公左少陽雖然歷史不太好,但是,這樣如雷貫耳的人物,左少陽自然是知道的。聽說他登門拜訪,不禁又驚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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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和孫思邈都很清楚杜如晦這一次來的目的,杜如晦是杜淹的親侄兒,雖然兩人有過節,當初杜淹進讒言害死了杜如晦的親兄弟。杜如晦不計前嫌反而救了他叔叔杜淹的性命,但是杜淹並不感恩,兩人雖然同朝為臣,一個是當朝宰相兼任兵部尚書,一個是御史大夫檢校禮部尚書,都是權力中心的人物,但是卻仍然貌合神離。
孫思邈吩咐快請,同時帶著左少陽親自迎了出來。
杜如晦貴為宰相,左少陽以為他一定浩浩蕩蕩前呼後擁而來,想不到,卻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青布馬車,後面跟著幾個隨從。連親兵護衛都沒有,更不要說鳴鑼開道的衙役了
左少陽心中嘀咕,孫思邈卻彷彿見怪不怪,招呼馬車進角門,徑直來到二門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