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敬候在旁,在左少陽他們一眾人上香的時候,招呼自己的妻兒一起回禮。
上香之後,那中年人見左少陽他們要走,忙低聲對左少陽道:“左大人,能否到寒舍一敘?鄙人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大人恩准。”
左少陽瞧了他一眼,見他滿眼哀求之色,想必當真有所求懇,便點點頭,瞧了孫思邈一眼:“師兄,咱們到這位大哥家坐坐吧。”
孫思邈幾乎是立刻便明白了左少陽此舉的真正用意,立即點頭道:“好啊。”
一眾人跟著那中年人進了靈堂後面的院子。進了院子才知道,這中年人的家宅還是很是豪華的,至少不亞於合州自己從瞿老太爺手裡買過來的那棟宅院。幾個奴婢一直跟在旁邊伺候著,看樣子,這中年人還是當地的一家富商,左少陽心裡立即燃起了希望,這樣的富商應該是有自己的商鋪的,若能說動他給自己轉讓一處商鋪,那赤腳醫館的事情也就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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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陽滿懷希望瞧了一眼孫思邈,卻瞧見他身後跟隨的清媚子那亮晶晶的眼睛。
一行人來到了宅院大堂,屋簷下,大堂裡,挑著的掛著的,都是清一色的白色紙糊的燈籠,照得人臉上陰森森的,一屋子人坐在大堂裡,好象閻羅殿上似的。
那中年人讓左少陽坐上位,左少陽卻讓孫思邈坐。孫思邈是很不在乎什麼禮節這些的,讓他坐就坐,一屁股在上座上落座之後,其餘各人都分別落座,中年人在主位相陪。
那中年人道:“鄙人姓扈,世居衢州,夭亡的是鄙人的長子。今日冒昧請大人和諸位神醫、道爺到家裡說話,實在有些唐突……”
清妙子道:“扈財主,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天快黑了,我們還得逛完了返回衙門大堂睡覺呢”
扈財主奇道:“諸位住在衙門裡?”
“正是。”左少陽道,“滿城的客棧竟然沒有一間上房,而且,也沒有商鋪轉讓。無奈之下,這才暫時借住衙門大堂裡。”
扈財主點點頭,捋了捋下巴的黑鬚,沉吟片刻,道:“這倒的確有些奇怪,我們衢州客棧上房從來沒有這麼緊俏過的。”
左少陽點點頭:“吃啊,住的還能將就,我們現在最心焦的,是租一間店鋪,開設醫館,我們收集到了很多善款,用來賑濟百姓災民的,所以,就算住處有了,這醫館沒有,還是讓人著急的。”
“呃……這樣啊……”扈財主頻頻點頭,“只可惜,鄙人家只有宅田,卻沒有臨街鋪面,要不然,可以賣給你們。”
清媚子插話道:“沒關係啊,你宅院這麼大,生意一準紅火,一定認識不少朋友,介紹幾個把商鋪賣給我們太師叔祖啊,我們出兩倍的價錢呢”
一旁的清凌子重重地哼了一聲:“師妹,別亂插嘴,太師叔祖在說話呢。”
清妙子橫了他一眼:“師妹說的沒錯啊。——對吧太師叔祖?”一雙妙目望著左少陽。
左少陽有些尷尬,這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索性裝著沒聽見。笑了笑,道:“不知扈財主有沒有這樣的願意出讓商鋪的朋友?最好是開藥鋪的朋友,我們就方便了,直接接手就可以經營。”
扈財主沉吟不語,好半晌,才緩緩道:“很抱歉,我可能真的幫不了你們……”
眾人都非常失望。
孫思邈道:“罷了,咱們還是走吧。”
左少陽搖搖頭,對扈財主道:“剛才掌櫃的把我們叫進來,說有話要說,卻不知是什麼話?”
眾人剛才的心思都在商鋪上面,渾然忘了他們剛才進來的原因,是這扈財主有個“不情之請”。
扈財主面現慚愧之色,低聲道:“是這樣的,昨日初遇大人,說起小兒病情,說小兒活不過今日,當時拙荊還說大人危言聳聽,說大人既然是醫者,為何看見小兒病危,卻不出手救治,我斥責拙荊,說醫者治病不治命,又說醫者不救必死之人,既然吾兒必死,便救無可救。好比神醫扁鵲,見蔡桓公病入膏肓,救無可救,也只能扭頭就走了。”
左少陽拱手道:“扈財主能體諒我們醫者,深表謝意。”
扈財主連說應該的,又道:“從這件事,鄙人也知道左大人醫術高明之至,便想到,鄙人還有一個兒子,年方七歲,我就兩個孩子,長子去世,便只有這個孩子了,這孩子也得了病,找了很多大夫都治不好,昨日得知左大夫您醫術如此高明,能斷人生死,所以,想請您給我小兒看看病。”
左少陽道:“這沒問題,把孩子帶來吧。——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