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本來聽左少陽這麼說心裡也很高興,可是看見他回過頭瞧自己的眼色,便知道事情不妙,忙跟了出來。兩人來到大堂,坐下之後,左少陽道:“尊夫人的病,非常重,實不相瞞,要治好,我最多隻有兩成把握。”
杜如晦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兩成?”
“嗯,這還是必須嚴格按照我的用藥和要求來醫治才行。尊夫人的病歷時很久了,已屬於危症,若不及時治療,熬不過今年冬天”
“我明白了,她這病,你師兄孫老神醫以及甄氏兄弟等名醫都看過,都束手無策。你說還有兩成,已經是有了一線希望了。就算是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嗯,”左少陽道:“宰相大人您和令郎的病,應該是你夫人傳染的,她身邊的侍女也有傳染的證象了,如果大人願意,我可以給尊府所有的人進行一次檢查,對被傳染的人進行及時治療。並進行必要的隔離,否則交叉傳染一旦擴散,那可不得了,因為尊夫人的病極具傳染性,比宰相大人您的更厲害,務必小心。”
杜如晦愕然:“不是說,屍注之病只有死後的屍體才會傳染嗎?
“不是的,活人也能傳染。”
這個觀點與唐朝通行的醫學觀點完全不同,杜如晦又不是醫者,也只是道聽途說的,便更不能理解了。不過,既然左少陽一本正經這麼說了,杜如晦又非常的信任左少陽的醫術,自然是聽他的了。拱手道:“如此有勞了,我立即吩咐所有的人都來接受檢查。”
()
“好,從尊夫人身邊的侍女僕從開始檢查,他們是高危人群。
杜如晦的宰相府雖然很大,但是僕從並不多,所以檢查沒花多少時間就進行完了,結果很令人擔心,——服侍杜夫人的幾個丫鬟老媽子全部被傳染,重的已經開始發病,其他的也程度不同地出現了症狀。在杜如晦和他兒子身邊的僕從,也有被傳染的,病情相對較輕。由於不知道屍注可以在活人之間傳染,所以沒有引起重視,當成了傷風等普通病症對待了。
左少陽制定了隔離治療計劃,把生病的人全部進行了隔離,對新派來服侍的健康的丫鬟和老媽子進行預防屍注病的培訓,並配置了消毒藥水提供給消毒防禦。
左少陽讓人抬來一爐炭火,戴了鹿皮手套,正要將那一盒裝著杜夫人痰液的手絹放在爐火上燒掉,突然心念一動,對旁邊的杜如晦道:“杜大人,你們全部出去吧,這個痰液是有傳染性的,當心傳染。”
杜如晦忙帶著其他侍從全部退出了大堂,左少陽開啟盒子,取了剛才杜夫人吐的帶血痰液的那方手絹,摺好,從出診箱裡取出一個裝器械的小鹿皮袋子,把手絹放進袋子裡,封口扎死,放進了懷裡。然後才把剩下的手絹全部用炭火燒燬了。
這一切忙完,一整天都過去了。到了傍晚,左少陽這才處理完,告辭返回家裡。
孫思邈正在家裡等著他回來,他已經知道了劉政會調虎離山之計,對左少陽道:“這個劉政會真不是個東西,敢跟我玩陰的,我回來之後得知此事,立即找上門給他一頓痛罵,這老小子說奉旨行事,我便把太上皇的話擺出來,他才沒話說了。”
左少陽喜道:“你見到了太上皇了?”
“見到了,我把這件事全部都說了,太上皇說他不管這些事,不過,他相信我的話,讓我轉告劉政會,只調查就行了,不準亂來。”
左少陽心中大定,拱手道:“多謝師兄,辛苦了。”
“沒什麼,這劉政會就是公報私仇,我已經把事情原原本本都跟太上皇說了,太上皇已經派人傳了口諭給劉政會,要求他秉公辦案。現在杜大人也派人留守在這裡,就更沒問題了。——對了,杜宰相的病情怎麼樣了?”
“病情已經大好,再繼續堅持服藥,便能痊癒的。不過,他的家人也染病了,我已經做了隔離治療處理。特別是杜夫人,病情很危重,不一定能治好。”
“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盡力就行了。咱們跟突厥的戰事這一次估計有大的斬獲,已經將他的主力包圍了嘿嘿”
左少陽大喜:“太好了,如果能徹底解決突厥就好了。”
孫思邈搖頭道:“徹底掃平突厥的可能性不大,不過,這一次如果能重創突厥,至少可以保證北疆數十年的太平,就已經是奇功一件了。”
“如此重要的戰事,難怪皇上連日辛苦處理軍情。”
兩人又說了一會閒話,孫思邈這才告辭回去了。
第二天,左少陽正在睡覺,突然,門外砰砰砰聲響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