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如果你這一點都記不得,說明你根本就沒有看見” 時辰的初和正之間相差一個小時,這是一個大概的數字。
那裡正立即脖子一硬,道:“我當真看見了,讓我想想啊,嗯,應該是午時初,對,沒錯,從午時初一直到午時正我看完之後,還回家給孩子他娘說了來著。她當時正在做飯,我們家做飯就是午時正。”
“你是在哪裡看見的?”
“呃……”那裡正猶豫了片刻,說道:“城西的通軌坊”
“好,謝謝你可以走了。”
左少陽把他帶了出來,一直送出了門外,閂上門,然後把後面幾個逐一叫到了屋裡。
聽完他們述說的經過之後,左少陽還是隻問那兩個問題:“你是什麼時候看見他們戴著木枷遊街的?”“你在什麼地方看見的?”說完之後,便把這個送出門去。
等五個全部都問完了,左少陽爬上牆頭,對下面的劉政會冷笑著不說話。
“相信了”左少陽冷笑道,“我相信你們都在說謊”
幾個人都吃了一驚,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一起說道:“我們沒有說謊了,我們當真看見了劉大人的妻兒老小戴著木枷遊街來著”
劉政會本來因為緊張而變得蒼白的臉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對對,是啊,整整遊行了一天”
“從什麼地方出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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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家裡啊”劉政會說了這句話,很順口,但是,他便感覺有些不對勁了,因為這句話他意識到左少陽肯定不是隨便問的。
果然,左少陽緊接著追問:“你們家住在哪裡?”
這卻是沒辦法說謊的,劉政會只好照實說:“在皇城邊的崇仁坊。”
左少陽哈哈大笑:“可是說早上看見的那個兩個人,一個說他是在是在城南的通善坊外街道看見的,另一個,卻是住在城西南,說的是他在哪裡的教義坊看見了你們妻兒老小。而中午的那人說的是在城西北的金城坊,下午的說是在城東南的昇平坊,傍晚的卻又回到了西北的居德坊。嘿嘿——偌大京城東邊到西邊走一趟步行也要好一兩天,這麼寬闊你們一家老小會騰雲駕霧嗎?東南西北到處亂飛? 可見你是在說謊哈哈哈”
幾個里正惶恐地望著劉政會,劉政會心裡直懊悔,他是一個忠義的老臣,卻不是個陰謀家,所以策劃這件事,很多細節沒有想到,最基本的常常也是最容易失去注意的,便是時間和地點的吻合問題,這上面他們沒有統一口徑,以至於在左少陽簡單的兩個問題面前便露出了馬腳。
劉政會惱羞成怒,指著左少陽罵道:“你個狗賊,你戲謔老夫夠了沒有?士可殺不可辱你難道沒有親爹親孃嗎?沒有妻兒嗎?他們生病了,難道你不給他們救治嗎?你這狗賊,讓我妻兒老小戴著枷鎖遊街才給他們治病,你還有沒有良心?你還是不是人?咳咳咳……”
劉政會劇烈的咳嗽之後,捂著嘴的手絹已經滿是鮮血,糊在嘴上很難受,索性扔在了地上,彎著腰不停地咳嗽著,大塊的鮮血噴灑在地上的殘雪裡,鮮豔得讓人觸目驚心。
左少陽沒有怒,也沒有憐惜,只是微笑地瞧著他,好象看著一隻尾巴起火又毫無辦法只能原地蹦達的公牛,最後變成一直往外倒著稀爛的番茄醬的罐子。
說罷,左少陽慢吞吞下了梯子,揹著手,走回了房裡。
圍牆外,劉政會的咆哮跟村頭的野狗一般,夾雜著劇烈的咳嗽和無可奈何的喘息。
左少陽坐在火爐前,烤著火,屋裡很溫暖。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外面的咆哮沒有了。一切歸於平靜。
第二天上午,杜敬來了,依舊帶著那些老老小小們。還有杜如晦的兒子。
“左爺爺,”杜敬興高采烈地叫道,他現在叫這個稱呼似乎已經很順口了,“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敲鑼打鼓在街上游行了,我全城都去了,每個裡坊都去了敲鑼打鼓,把這兩件事都說了,這下,可以幫我治病了吧?咳咳咳……”
“不啊,我是騎馬去的,”杜敬笑著說道,“因為整個京城太大了,我沒辦法走路走完全城。咳咳咳……”
這小子倒挺機靈,左少陽心中暗想,“那一百多個裡坊里正的證明,還有大理寺、刑部呢?”
“在這裡,都在這裡。”杜敬拿出一大疊紙。
“放在門口”
杜敬跑過去將紙放在了門口。
左少陽下了梯子,先回到家,戴了口罩,戴上鹿皮手套,把先前那五個里正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