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意氣用事,傷了大家的臉面,又說對方若是旁人倒也罷了,偏偏是高祖皇上的侍御醫,不給他面子,那就是不給高祖皇上的面子,將來高祖皇上知道了龍顏不悅,大家可都沒好日子過。我聽著勢頭不對,問他這官司真要打到衙門,他會怎麼辦?他說既然於家低頭了,又願意賠償損失,拿了錢再找別家就是,京城官宦之家多了去了,還愁找不到媳婦……?”
左貴老爹怒道:“我不單單是要兒媳婦,我是要討個說法,出口惡氣”
“是是,小侄也是這麼說的。彭縣尉就開始推,說這樣就很不好辦了,這樣大的事情,他一個小小縣尉說了也不算,得往上稟報,討了主意,再做裁斷。小侄漏了口風,說左家為了這案子,不惜血本,花多少錢都願意,請他務必幫忙。”
“對對,他怎麼說?”
“彭縣尉還是打官腔,說換做別的事情,不花錢也給我辦了,單單這件事,涉及高祖皇上的侍御醫,不敢徇私,更不敢收受財物,只能聽從上頭的指示。”
左貴老爹乾瘦的老臉陰沉沉的:“他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吧?是不是沒見到錢,信不過老朽?”
“看著不像,如果他是這想法,肯定會言語中透露出來的。他應該是根本不敢收咱們的錢。”
“這麼說來,我們這案子,就是花大錢也辦不成的那種了?”
喬冠面無表情道:“以小侄之見,是這樣的。”
“官官相護官官相護天下烏鴉一般黑”左貴老爹怒氣衝衝站起身,揹著手在屋裡狠狠說著。瞿老太爺和喬冠兩人面面相覷,左貴老爹這話有些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意思,不過,見他氣頭上,兩人也不計較。默默等他主意。
左少陽道:“父親,現在看來,很明顯於家已經給長安縣衙打了招呼了,只怕縣令、縣丞都已經得了好處,這官司又是他長安縣說了算,他們也不敢得罪高祖皇上的侍御醫,這官司,咱們只怕打不贏,倒不如拿一筆賠償,另外……”
“士可殺不可辱”左貴怒氣勃發,“這場官司必須打一定要打這一次,為父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瞿老太爺也道:“正是,老朽也不信這官司打不贏,咱們站著理的,大不了擊登聞鼓告御狀去”
喬冠自然也是向著左家這邊的,沉聲道:“小侄也覺得該先打官司,反正咱們站得住理,他不可能置王法於不顧,王法可沒有說孝順女不願意遠嫁就可以悔婚”
聽兩位官員也贊同打官司,左貴老爹更是堅定信念了,道:“明日一早,按照原先的約定去於家迎娶,若不給,便拿到了真憑實據,上衙門告他們”
喬冠道:“上衙門要寫狀紙,小侄草擬,請伯父審閱修改後謄抄即刻。”
“有勞了。”
喬冠當即讓客棧掌櫃拿來筆墨紙硯,喬冠提筆寫了狀紙,落款日期當然寫得第二天。左貴老爹過目之後,很滿意,當即親筆謄抄了一份。
商定細節之後,瞿老太爺、媒婆和喬冠告辭離開。
喬冠到妹妹喬巧兒屋裡探望,左少陽已經把草烏、川烏|乳香和沒藥都炮製好了,但還缺雞血藤。只能先把現有的藥給喬巧兒用上。
左少陽給喬巧兒用藥分內服外敷兩種,益氣活血湯煎水內服,每天一劑,早中晚溫服;而活血回龍散則調成糊狀外敷右髖部,每天換一次。當然,這個活左少陽不好親自脫下喬巧兒的褲裙幫她敷藥,只能交給白芷寒來做。
這個病需要長期用藥,短時間是看不見成效的,不過左少陽每天用針灸給桑小妹止痛,桑小妹生活質量有了顯著提高,不用每天煎熬那持續難忍的疼痛了。
左少陽見老爹決意打這一場官司,雖然佔了理,但對方是高祖皇帝的侍御醫,這是一件對任何官員都是很難辦的案子,只怕最好的選擇就是拖、勸,把兩家的性子都磨平,磨沒了脾氣,再“調解結案”,這樣一來,這案子就不知道要打到猴年馬月了。所以,他告訴喬冠,讓他還是派人先去合州看看藥到了沒有,不行就去南方找人採挖。
左少陽給喬巧兒針灸止痛之後,喬巧兒斜靠在床上坐著,問左少陽道:“哥哥,你娶媳婦打官司的事情怎麼樣了?”
左少陽苦笑,把商量的結果說了。
喬巧兒嘆了口氣:“唉,娶個媳婦這麼多磨難,當真是好事多磨啊。”
左少陽道:“其實我不想打這個官司,打官司要過來的媳婦,兩家都不舒服,將來這親家怎麼辦?還來不來往呢?”
“由不得考慮這些了,這事太很氣人了,對方仗著是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