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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部分

來,不知何以,到了水簾之間突然頓住不前,恨恨不平地震天狂吼,又是憤怒又是恐懼。在水潭上空盤旋了片刻,長尾忽然重重橫掃在飛瀑懸崖上。“轟隆隆”疊聲巨響,山搖地動,懸崖崩塌,無數巨石迸炸飛舞,瀑布倒衝亂濺,漫天殭屍被它掃蕩得骨未紛揚。

蚩尤心中驚駭,皺眉心道:“他奶奶的紫菜魚皮,這妖獸忒也兇狂,難怪當年古大俠費了老大氣力才將它宰了。”運轉真氣,將殘留體內的寒冰銳氣徐徐迫散。心中兀自不服,仍在苦苦算計著降伏這妖獸的法子。

水聲轟隆,四周漆黑。那幽綠的阿虎人頭飄飄忽忽地搖擺著,朝幽深處飄去。瀑布之後竟是一個空空蕩蕩的巨大山腹,陰冷死寂。血河回湧激盪,滾滾喧囂,形成巨大寒潭。

耳邊忽然“轟”地炸響,周圍驀地爆起一片狂呼怪嘯,似乎無數悽魂厲鬼齊齊縱聲吶喊。在這山腹中狂猛激盪,震耳欲聾。

蚩尤一驚,凝神探望,只見山腹四壁盡是洞窟,每個洞窟之內都以極為粗大的玄冰鐵柵六面圍築。洞窟之中盡是骷髏僵鬼、屍獸妖魔,不住地衝撞著鐵柵,發瘋似的朝他嘶聲吶喊,淒厲而悲苦,彷佛在渴切地盼望他施救一般。每撞擊一次,那些僵鬼屍怪便要痛嚎震顫,魂魄幾欲噴薄脫體,饒是如此,仍嘶吼撞擊不已。

一時之間,這漆黑死寂的山腹之中魂光閃耀,嘈聲若沸。

蚩尤登時想起段狂人所說,當日他醒來化作怪獸窮奇之時,便是與父親、三七叔、海九叔等人一齊被關閉在玄冰鐵柵圍合的地底洞窟,其情景與此彷佛。心中大喜,大聲喊叫道:“爹!你在這裡嗎?”

眾鬼狂吼,似乎都在爭搶應答。阿虎的綠光人頭則飄蕩在山腹上空,面無表情地遊弋著,似乎渾然忘了引領蚩尤救出喬羽之事。

蚩尤接連呼叫,喊聲皆被眾鬼的狂吼所淹沒,凝神四掃,始終沒有瞧見父親的身影。心中微起焦躁之意,忖道:“阿虎既然帶我來此,必有深意。他奶奶的紫菜魚皮,一不做二不休,我將這所有的牢洞都劈開來,直到找著爹為止!”

一念及此,大吼一聲,驅鳥疾衝,揮舞“神木刀訣”猛力劈斫洞窟玄冰鐵柵。“當唧”脆響,氣浪迸飛,火花四射閃耀。洞窟中的鬼怪駭得尖聲亂叫,紛紛往後退去。

那玄冰鐵柱堅硬至極,蚩尤一連怒砍了百餘刀,手臂發麻,虎口震裂,也不過鑿開半寸深的口子。心中狂怒,奮盡全力,旋身橫掃;嗡然巨震,鐵柱突然爆放黑光,驀地將他反彈出數丈開外,雙手鮮血長流。

忽聽一個尖利的聲音怪笑道:“蠢蛋蠢蛋!他當這是木頭嗎?拿了柴刀上山砍柴來了?嘎嘎嘎嘎,笑死人了!”

另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道:“呱呱,冤枉!只怕他是吳剛的堂弟。”那尖利的聲音又嘎嘎亂笑不止。

又一個聲音哀嘆道:“唉唉,雖然有神兵寶物,要砍斷一根玄冰鐵柱,至少要三、五個時辰。即便這蠢蛋氣力充足,不停不歇,要將這數百個洞窟鐵柵盡數鑿開,也要好幾年哩!”

那冷冰冰的聲音道:“呱呱,冤枉。反正這地府裡也沒什麼樂子,且讓他慢慢砍柴玩兒吧!”

蚩尤正自鬱怒,聽見這些妖魔冷嘲熱諷,更是火冒三丈,怒喝道:“住口!”那冷冰冰的聲音道:“呱呱,冤枉,我長的是鳥喙,應該叫‘住喙’。”那些妖魔又放肆地怪笑起來。

蚩尤大怒,凝神望去,只見右側洞窟之中,一隻青灰色的怪鳥立在鐵柵上,冷若冰霜,咂巴著紅色的大喙,滿臉嚴肅之狀;在它旁邊,單腳站了一隻渾身漆黑的大烏鴉,縮著一隻腳爪,歪頭咧嘴嘎嘎怪笑,正自得其樂,左側,一隻雪白的寒號鳥撲煽著翅膀,愁眉苦臉地唉聲嘆氣。

蚩尤見不過是三隻妖鳥,怒火登消。太陽烏怪叫著朝那三隻妖鳥怒目而視,那些妖鳥也不害怕,懶洋洋地歪頭啄喙,梳理羽毛,作滿臉不屑狀。

蚩尤轉身,問那阿虎的綠光頭顱道:“阿虎,我爹究竟在哪裡?是在這洞窟中嗎?”

阿虎木無表情毫不回答,那烏鴉卻突然撲打著翅膀,四下亂飛,擂胸頓足地嘎嘎怪笑起來:“嘎嘎,蠢蛋蠢蛋!果然是吳剛堂弟哩!”眾妖大笑。

蚩尤大怒,倏地彈指飛射,一記“春風吹梢”,碧光如電,正正擊中烏鴉右腳。烏鴉慘叫一聲,摔在地上,哼哼唧唧地說不出話來。青灰色怪鳥叫道:“呱呱,冤枉。只許你傻,不許人講,六月飛霜,六月飛霜。”

寒號鳥唉聲嘆氣道:“蠢蛋,你以為這阿虎當真是帶你來找你爹的嗎?它是鬼界的勾魂小鬼,專門帶著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