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前輩的那本筆記,感覺其中必定有很多東西,我現在沒有時間,也沒有那個精力去研究,只得強忍著起身,沒想到一站起來,腿就開始發顫,幾乎沒站穩。
七筱關心地問我:“狍子,你怎麼了,沒事吧?”
我咬著牙,強忍著擺了擺手,自己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而和我一起進入三連墓的其他三個人看起來沒什麼事,唯獨我出現了這種症狀,當時我立馬就想到了癥結所在——我中了蛇毒。走了沒兩步,腦袋一陣眩暈,兩眼直髮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倒在地上的。
醒來後我發現自己已經躺在柔軟舒適的羊皮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羊毛毯子,我一偏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孔,是七筱,她正拿著一條捲起來的毛巾,愁眉不展,見我醒來,臉上一下子變得興奮,跑到我床邊,倒了杯水給我,激動地說:“狍子,你醒了,可擔心死我們了!”
我微微笑了笑,感覺自己就好像睡了好幾年似的,其間不斷做夢,而且來來回回都是同一種夢,夢中總有一條人頭蛇獰笑著朝我的脖子咬來,而這條蛇,正是從一個貌美如花的仙女袖子中鑽出,我被蛇咬死之前,總看到那恐怖的一幕——仙女的臉漸漸裂開,碎掉,變成了一片漆黑,五官都不見了!
我感到頭疼似裂,由七筱扶著,掙扎著坐了起來,將七筱倒給我的一大杯水一口氣喝光,頭疼這才減輕了點,我問七筱:“我昏迷了多久?”
七筱道:“三天,整整三天,你可擔心死我們了!”正說著,又是幾個人進來,我一看到大寶、撲克臉和田雞,倍感親切,正想下床迎接,被大寶一把撲上前來給摁住了。
“我都聽田雞說了,你小子還真是命大啊,經歷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事兒,真難為你了,換成我早掛了!”大寶從袋子中拿出一個蘋果遞給我,“怎麼樣,睡了好幾天了,餓了吧!”
我一摸扁平的腹部,腸胃頓時不爭氣地叫了起來,剛想接過蘋果一口吞下去,七筱一把搶過去,拿著蘋果晃了晃,微微一笑:“沒洗就吃,多不衛生呀!我去給你弄點吃的東西。”
撲克臉坐到我旁邊,拍了拍我的背,仍舊板著個面孔,不過再次見到這張撲克臉時,我卻倍感親切,看著他微笑不語。
“看來事情還沒有結束,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有關天女散花的探尋,這僅僅是個起點,所以你好好養著吧。”撲克臉沒有多說,說起話來還是那麼晦澀,我一想到什麼天女就頭疼似裂,不願多想,於是岔開話題,問道:“我身上的蛇毒,是怎麼解開的?嚴重嗎?”
撲克臉點了點頭不說話,神色似乎有些隱藏,大寶道:“沒事了,打了好幾針蛇毒血清……當時我還以為你小子掛了呢,人一抬回來,我就準備撲上去哭你,誰知道當時你一下冒出一句話,把我嚇了一跳!”
我真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話了,便問道:“我說的什麼?”
大寶壞笑一聲,“你說的,仙女,求求你,就依了老衲吧!哈哈哈哈……”
我聽後又氣又笑,一把把大寶拍到一邊,只當他是玩笑,田雞道:“雪狍,你當時確實在說一些含混不清的話語,好像有仙女,還有什麼別咬我……”
我一想肯定是那個重複再重複的惡夢在作祟,心裡已經瞭然,但還是覺得哪裡不妥,這蛇毒真的就這麼簡單嗎?救人的時機都過了很久,竟然也能康復,那我也算得上醫學上的一大奇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