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道:“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巴桑說:“那個人不是我!”
老祭司平靜下來,驚詫道:“那是誰?”
“其中一個遊客!”巴桑擠進門,向外左右看了看,砰一聲把門關上,“我很餓!給我準備些食物,我邊吃邊給你解釋!”
兩個人閃進了一個偏房,老祭司為巴桑準備了糌粑、青稞酒等,看著他狼吞虎嚥地吃,擔心地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巴桑喝了一口青稞酒道:“我帶去看神樹的那些遊客,全、全都死了!”
老祭司皺眉道:“怎麼死的?”
“是神樹,那棵神樹有問題!那些人也奇怪,白天不去,偏偏晚上去,到了那就圍著神樹轉圈兒,還掏出一把鐵鏟,往土裡插!”
“後來呢?”
巴桑狠狠嚥下一塊糌粑,就了口酒道:“後來……神樹裡飛出什麼東西就把幾個人給帶飛了,剩下一個人掏出手槍,就去打那東西,結果……”巴桑嚥了口吐沫,“結果那人的頭被活生生扭下來了!我當時嚇壞了,拿著斧子砍傷了幾隻,玩命地跑了一陣子,鑽到一個樹洞裡才倖免於難!”
老祭司聽得驚心動魄,打了個寒顫,道:“你當時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衣服換到那個屍體身上?”
巴桑的神色有些慌張:“我怕惹事……這事你就別問了搶愛成婚,總裁,妻限100天!全文閱讀!”
老祭司是明眼人,看得出巴桑神情閃爍,似乎有什麼隱藏,便追問道:“到底為什麼,你一定要跟我說!”
巴桑似乎掙扎了許久,緊緊抓住大衣,衣領上還有不少粘稠的血跡,“我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還需要去求證!聽著,我回來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就當我死了!”說完揣起一大塊糌粑,就要離開,老祭司急道:“你幹什麼去!?”
巴桑轉過身,表情很堅毅:“你別問了!還有,繼續保護好那棵神樹,千萬不能讓人砍了!否則,村裡的人都得死!”
老祭司看巴桑不像是危言聳聽,嚇得退了一步:“你說的……都是真的?”
巴桑頭也不回,開啟門:“對,記住我說的話!”說完帶上門,披著夜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從那以後,巴桑再也沒有回來過。
聽完,我們都嘆了口氣,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隱情在,特別是次仁,張大了嘴巴,聽著老祭司一字一字說完,表情竟然有點不敢相信的樣子。
撲克臉恭敬地問道:“您說這件事關乎一個人的身世,就是巴桑嗎?”
老祭司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次仁,看似非常為難。到了這裡誰都猜出了七八分,果然,次仁灌了一大口青稞酒,低著頭道:“是我,我不是地道的藏人!”
除了老祭司和康卓外,我和撲克臉都驚異地“哦?”了一聲,次仁苦笑著搖著頭解釋道:“我本姓王,是二十多年前,那批遊客中一個人的兒子,我父親的職業,和你們一樣,想必你們也猜出來了,我就不多說了!”
我和撲克臉默然不語,予以預設。
“我母親生下我就死了,從小我就跟著父親,四處漂泊,所以父親的事我也瞭解一二。當年我跟著父親來到巴塘,我才不到八歲!父親把我留在了現在的養父養母家中,他走後,就再也沒回來過。”說到動情處,次仁居然潸然淚下,“當時我就日盼夜盼啊,我哭著吵著要去找父親,都被養父母給攔住了!我也偷偷出走過幾次,可是茫茫大山,我到哪裡找,我能去哪裡?我從來沒那麼無助過!有一天,養父母告訴我,父親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我當時就覺得天塌了一般,養父母也是好人,當時和我,我們三個人,都哭成了淚人,後來他們就收養了我,對待我,就如同親生的兒子……”
我連連哦著,想不到次仁的身世這麼悲慘,怪不得當初見到次仁的父母,我都覺得有些不對勁,老兩口那麼大的年紀,兒子居然這麼小,當成孫子都可以了,原來是收養的。我忍不住問道:“你的養父母沒有子女嗎?”
我問出來,才發現康卓像看白痴一樣看著我,我和撲克臉都不解,等著次仁回答。
次仁嘆口氣道:“有。他們的兒子,就是巴桑……”
我聽了差點從石凳上滑下去,這事情怎麼這麼曲折?原來這裡的人無形中都在隱瞞這件事,就我們幾個外人被矇在鼓裡,這也無怪。次仁轉頭看我,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對不起,我騙了你。”
我連忙擺手:“應該的應該的,哦不,你這樣做,可以理解!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