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們開啟了一條生路,自己卻進了死路,早知如此,當初開啟機關的,寧願是我。”
朱闖動了動嘴唇,剛想說什麼,卻發現碩鼠已經走遠了,留給自己一個落寞的背影,朱闖朝著背影伸了伸手,嘆了口氣放下,小跑跟了過去。跑了沒幾步,前面一群人便炸開了鍋,人人皆瘋狂地跺著雙腳,朱闖喉嚨緊了下,意識到出問題了,跑近一看,成串的大紅蠍子猶如念珠一般從各個牆洞、燈臺中竄出,雜亂無章地在地上亂爬,地上密密麻麻,紅影亂動,難道火藥也沒用了?朱闖突然意識到,大石板從上面落下來時,將火藥都給扇飛了,巢穴裡面群居的蠍子也相映受驚爬出,亂成一氣。
關鍵時刻,碩鼠大吼一聲:“後退,拿火藥!”將人心稍稍穩住,畢竟大家都是從風口浪尖過來的,一時都鎮定下來,心照不宣把火藥撒在地上,快速後退,轉瞬已經退到了錐子溝邊,實在是沒有地方再退。
本來已經驚亂的蠍子群受到火藥的刺激後更加肆虐起來,期間又有不少蠍子爬出洞口,蠍子大軍彷彿馬上就要淹沒甬道一般,眾人無不駭然,彷彿置身蠍子窩一樣,焦急地退到了邊緣地帶。
碩鼠從懷中掏出一個火摺子,拔掉帽兒,對眾人大吼:“護住臉,保護眼睛!”
這種時候,誰都知道碩鼠要像三國時猇亭之戰一樣,模仿陸遜,上演一出火燒連營的好戲,只不過這次是紅燒蠍子。但是這樣做非常危險,不到萬不得已,碩鼠也不想這麼幹,其一是因為這裡相對封閉,空氣較少,如果點燃大量的火藥,勢必造成空氣大量浪費,窒息而死都有可能;其二,在這種陰暗的環境中,突然點亮火藥,會形成大量光熱,弄不好就造成暴盲,燒壞了視網膜,無疑是被宣判了死刑。
不過碩鼠也並非一味的冒險,他估計不差,通氣孔很多,能夠保障足夠換氣,如果護好面部,是沒有問題的。眾人忙用胳膊護住臉孔,剛轉過身,後面刺啦一聲,連環的爆鳴聲不斷響起,還好火藥平鋪在地上,不算太聚集,倒沒感到有多少炙烤。
火藥燒到頭,放在地上的毯子都是羊毛製品,極易燃燒,火苗熊熊燃起,燒得正旺。蠍子橫七豎八倒地一片,其間還有幾隻殘黨餘孽,被十一雄幾個人一一踩死,這樣只是暫時緩解了一下危機,接下來還會有更多的蠍子受驚而出,意識到這一點,碩鼠大叫了一聲:“快,上去!”
幾個人跑到大石板上,抬頭向上看,裡面竟然還有足夠大的空間。不過有幾個人很迷茫地看著碩鼠,不知該怎麼辦,因為上面似乎有些高,即使這裡面最高的碩鼠也不見得能上去。碩鼠眉頭一皺,瞟了眼爬出洞穴的蠍子大軍,雙手交叉放在腹部——
於是乎,在朱闖的手記中我又讀到了似曾相識的一幕,搭人梯這種辦法放在什麼時代都是非常實用的,我們用過,十三雄也用過,或許其他的盜墓小團隊也用過吧!
當下其餘人紛紛踩著碩鼠的手上去,碩鼠在下面就像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托起一個個兄弟的同時,也托起了人們的希望,而那一隻只血紅色的絕望因子彷彿也針對般地阻止這一切發生,不斷聚向碩鼠的腳下,踏扁無數後,其他的蠍子又前赴後繼,一浪接一浪湧向石板,彷彿這滿地的蠍子屍體,正是使它們憤怒的無窮源動力。
最後一撥蠍子爬到碩鼠腳下時,碩鼠雙腳已經離地,被上面幾個人七手八腳拉了上去,這一幕,多麼像是我在三連墓中的經歷,那一刻,我彷彿看到了流沙城的自己……然而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接下來的日子,我也有幸進入這天下第一惡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