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埋伏到這裡來了?一想下面可能也是一條地下磚道,當初第一次遇見的那個多觸手粽子就是從地下磚道跟出來的。
這下可完了,我們全都陷入了深度絕望,機械化地退向大殿後壁。一隻兵馬俑粽子已經走到我們近前,撲克臉不退反進,抄起掉在地上的青銅瓢,上去躲過粽子手中的利器,用盡全力向粽子的頭頂拍去。砰地一聲,兵馬俑粽子頭上那層陶殼頓時碎裂,像被擊碎的面具,散落在地上。粽子烏黑乾枯的頭部顯露出來,深陷的燕窩,空洞的大嘴,非常駭人。粽子還欲向前撲來,撲克臉又是一腳踹出去,力道之大竟然將兵馬俑粽子直接踢飛,落在後方壓倒了一片兵馬俑粽子。
看著兵馬俑粽子一步一步向前緊逼,我意識到這下可完了,絡腮鬍交給我的任務是不可能完成了。一向冷靜的撲克臉,現在也沒了辦法,畢竟寡不敵眾,這種情況下居然還酷酷地板著個臉,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好像人家欠他多少錢似的。我心中居然苦中作樂起來,想著倒不如說是我們欠這些兵馬俑粽子多少錢,弄得這些玩意兒窮追不捨,跟債主似的。
兵馬俑粽子大軍在大殿中所向披靡,所到之處石屏全都轟然倒塌,別說我們幾個區區的肉體之身了,只要大軍一漫過來,我們幾個就會瞬間化為肉泥。靠牆的十幾個兵馬俑粽子率先向我們湧來,其他地方的粽子也斜刺著向我們這邊靠攏,在大殿內後方的空地上形成了一個三角形的包圍圈,兩直角邊是牆壁,斜邊是粽子,我們被圍在中間就等著粉身碎骨了。
田雞驚慌失措,無謂地掙扎著,左跑右跑,妄圖找到一處豁口跑出去。我們幾個退到了牆根,都懶得再去提醒田雞,頹然地靠牆坐下。我摘下防毒面具,看著七筱說:“恐怕我要違背諾言了,到了下面,你的江哥肯定不會放過我的,呵……”
七筱也摘下了防毒面具,雙眼通紅,依稀還有淚痕,小臉上抹得一道一道的。聽了我的話,她居然破涕為笑,苦澀地微笑著,看著我,搖了搖頭,默然不語。我也不再言語,乾脆把頭轉向一邊,看著前面的燈光飄忽來去,那是田雞在跑動。
看著田雞的身影,我就開始做人生最後的回味思考。活了將近20年,我這一輩子真夠短暫的,親情友情都有了,唯一空缺的愛情,是此生唯一的遺憾……
我轉頭看了看安靜的大寶,他戴著防毒面具,也看不清是什麼表情,也不知道臉上長瘀斑了沒有……不過這些都沒有意義了,因為一切都將塵歸塵,土歸土了。
就在這時,我發現了個異常現象,怎麼兵馬俑粽子向我們靠近的速度都慢了許多?這是什麼原因?我苦思不得其果,於是驀然站起來,打著已經暗淡得可以的探照燈,就看到那些兵馬俑粽子好像都是在隨著田雞波動,其目標好像不是我們,而是田雞!
難道兵馬俑粽子只針對活動著的人?想著我就朝田雞大喊了一聲:“田雞,別動!”
田雞猛然停下了腳步,氣喘吁吁,一臉驚慌迷茫地回頭看著我。然而,田雞不動的這一小會兒,兵馬俑粽子仍舊朝著他移動而去,證明了我的猜想是錯誤的。
莫非……
我心中大喜,腦子中突然冒出一個被忽略的念頭,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就……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