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看見,繼續漫不經心地走路,不再回頭。畢竟敵在暗我在明,不能打草驚蛇。
我緩緩追上大寶,假意地和他天南海北地聊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題,他見我這時還這麼不正經就不願意搭理我。我用眼斜了斜後面,低聲說有人跟蹤,他立馬會意,也不回頭,附和著我瞎侃。
到了前面一處拐彎,大寶忽然停下來朝我一擺手,示意我們躲進樹林裡,我看現在確實是好時機,於是和他一起跳進樹林裡的草叢中躲了起來。
但是那人非常狡猾,我們足足蹲了有二十多分鐘也不見他跟上來。樹林裡也沒聽到人畜穿梭的聲音,大概那人從羊腸小道進入了林子深處,想到這兒我便在心裡詛咒他重複我那晚的經歷,以消心頭之恨。但也可能是我太多慮了,虛驚一場。總蹲在這兒也不是辦法,大寶氣急敗壞地悄聲對我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怕他個鳥!是人總會現身,到時抓他個現形!咱在路上小心點就是。”
我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這樣。奇怪,這次角色怎麼置換了,大寶反而當起軍師了。管他的,商定完我們便跳出了草窠,繼續沿大路往八號井趕。
接下來的路我們走得都很仔細,有點風吹草動都會開啟礦燈照照,直到八號井,沒再發現任何異常情況。
八號井被廢棄後一片狼藉,能運走的東西全被運走了,井口有一大堆土,應該是救援隊清理塌方時運出來的。井口黑洞洞的好像一張大嘴,等待著我們主動送上門兒。大寶從籠子裡掏出一隻麻雀,用一股長繩拴住了麻雀的一隻腿,捏住繩尾將它扔進井口。
礦井傾斜著向地底延伸,麻雀得了空當急於逃命,但卻因天黑燻眼什麼都看不清,只好順著井道往礦井深處撲稜去。繩子一圈一圈地減少,直到繩子被拉緊後十分鐘,大寶將麻雀拉了上來,看到麻雀依然生氣勃勃地瞎撲稜,原本我以為麻雀不被悶死也會被拉死,現在看來,我低估了這個小玩意。我們知道至少在繩子的長度範圍內,井裡空氣都是安全的。
接下了我們進井後每走一段,測試一下下面的空氣質量,直到井底,空氣都沒問題。塌方區位於井底深處的主作業區,裡面的積土都被清了出去,並且救援隊臨時安裝的木頭支架沒有被拆除,我們不用擔心再發生大規模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