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貓著腰跟在我屁股後面,我倆只有一盞昏黃的礦燈,兩人皆圓瞪著雙眼看著前面。我以為李通下來後會給我們一個安全的訊號,等待我們下來一起進去,可是事實偏偏不如所想,又變成了同夥分散的不良境況。還好,這次大寶沒失蹤,有他跟在我身邊,我心安了許多。
“李通!李通!李通你在哪?”我連著喊了三聲,沒人應,這傢伙不會遇險了吧,我寧願相信是這樣的原因,說他居心叵測我也不信。
“跟緊了!大寶,李通可能遇見什麼突發狀況了。”我對後面的大寶說。
“通哥這麼好的身手,就算遇險了也會有打鬥的聲音吧?要真無聲無息的讓算計了,對方也太厲害,太可怕了……”
“無論怎樣,咱都要硬著頭皮前進了,前有豺狼,後有虎豹,現在我們也不知道前面什麼個狀況,後面的蝕水萬一湧進來可就不好玩兒了,快點走吧!”
現在仍然可以聽到上面的墓室中那一圈怪石雕裡流出來的蝕水嘩啦嘩啦落到池子裡,真不知道這麼多的蝕水是從哪裡來的,反正這裡的一切都不能以常理度之。看來這蝕水是不灌進這偏洞不罷休了。石臺子中空,看洞壁就可以知道,圓臺只是一個石頭殼,裡面填滿了硬質黑土,時間久了,黑土膠化在一起,跟石頭一樣硬。
偏洞比較短,這也是李通能夠在這麼短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原因。我和大寶在洞中弓腰小跑,累得氣喘吁吁,還好這洞不是一直傾斜下去。我和大寶出了窄小的偏洞,來到了一處平坦寬闊的“地下室”。
我和大寶粗略地環視了一下,“地下室”的地面鋪著大理石方磚,表面雖不光滑,但看起來比較平整。正對著偏洞口的一邊有三個洞,用礦燈照著依稀可辨三個洞中均有傾斜向上的階梯。我拉著大寶就想跑過去,但愣是沒拉動,回頭剛想問他,就聽他說:“等等雪狍,你照一照那邊,”大寶指了指右手邊的牆角,“那裡好像有東西。”
女人的好奇心可以殺死貓,男人的也不差,弄不好都能把自己殺了——我的好奇心也被大寶激了起來,有種強烈的衝動想去看看牆角究竟是什麼東西強歡:錯上狼性首席。只見放在牆角的是兩個方方正正的東西,是兩隻箱子。裡面是什麼,在決定行動前我的腦袋迅速轉了幾十圈:青銅杯?陶罐?寶劍?金壺?海貝或銅貝之類的貨幣?反正,我想到的不外乎都是值錢的古董之類。我想大寶想的應該和我差不多,能讓他不要命的東西,十有八九是錢。但我瞭解大寶,他不會因為錢去出賣自己的良心,只是這沒主的東西可就說不定了,不撿白不撿。
大寶最瞭解我,他見我猶豫,沒馬上反對他的提議,這事就算成了,他壞笑道:“還猶豫什麼,就一會兒的功夫。”不等我回應,大寶便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向那兩隻箱子。我一愣就被他甩在後面,“小心點!”我用礦燈給他照著路,跟了過去。
這“地下室”挺大,大概有二百多平米,除了兩隻箱子放在牆角,沒發現其他東西。我跑過來,看到大寶正打量著牆角的東西:兩隻青銅匣子,沒有上鎖,表面銅鏽斑駁。這一次大寶倒挺好,沒腦子一熱就開啟箱子,大概是有了之前的經驗,怕自己又觸動機關,惹出禍端。
“這裡面不會有什麼暗器射出來吧?”大寶的語氣亦真亦假,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真的擔心。
“就算有,幾千年了,可能也失效了……”我道。但心裡著實沒底,因為在甬道中遇見的震觸放箭的機關和蝕水機關至今還能啟動。
這當口,哪還有時間多猶豫,時間就是生命,我不管那麼多,心想角落裡兩隻破箱子不至於佈置什麼機關,索性一腳踢開了其中一隻,踢開的那一瞬間我還是本能地向後迴避了一下。箱子裡並沒像預想的那樣,撲哧撲哧往外射毒針,看來我武俠劇看多了。大寶湊了上去,從箱子裡翻出了一隻銅環和一大塊玉。由於青銅匣子密閉,銅環鏽得不是不是很厲害,只長了點銅綠花。大寶眼中全是那塊亮熒熒的古玉,對這個毫不起眼的銅環全然不放在眼裡,正想扔掉,被我給攔住了,要過銅環仔細看了看,銅環直徑和人脖子直徑差不多(當然,地方性甲狀腺腫病人的脖子除外),環的一面刻著奇怪的紋絡,既不是圖形也不是漢字,反正看不出啥意思,大概只是裝飾。
我看了看大寶手中的古玉,形狀類似於一個圓錐,圓錐上面連著一個環形托架,同樣是玉質。我一眼就認出,這是放置青銅圓環的架子。照這樣看,那當初放置箱子的人肯定把銅環看得比玉架重要。現在到了大寶眼中正好反了過來。這樣奢侈地存放銅環,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