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去孫家堡子玩,偶然從一箇舊書地攤淘到一本關於長白山的古老地方誌。這本地方誌屬於線裝古籍,靛藍的厚紙頁泛黃,有些年頭了,我覺得這東西很少見,如獲至寶,扔給了攤主老頭兩塊錢,拿回家仔細研究了起來。
這本古老地方誌主要記載了一些關於長白山地區的地理、歷史、風土人情等,全是些稗官野史,在正史中根本找不到這些瑣事。我饒有興致地看了好幾遍,其中有一些奇人奇事讓我很感興趣,每遇見一個不認識的字都會去查古文字典。對於地方誌上記載的內容,我根本不去當真,像看《山海經》中的怪談傳說一樣,權當消磨時間。
其中有一段是關於一個叫做殽杗的人的生平記載。
共和二年(公元前840年),西周國君姬胡(周厲王)在位,任用奸佞榮夷公,對國民橫徵暴斂,百姓苦不堪言。周公、召公屢次上書,周厲王不僅不聽從良策,反而變本加厲,不斷髮動戰爭,南征荊楚,還要防禦西北方的戎狄、獫狁等遊牧部落的入侵。徭役時時有,壯丁不斷抓,最後百姓不堪承受壓榨,人人皆借抄起農具兵械,奮起反抗。公元前841年,發生了著名的國人暴動,厲王被迫逃出鎬京(今陝西西安)。
當時周朝有一支權貴受到奸人挑撥離間,激怒了厲王,被迫攜帶家眷重兵離開鎬京,歸入東夷。權貴的核心領導人正是殽杗,殽杗厭倦了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宮廷生活,晚年對周易之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到了東夷後觀風看水,鎖定龍脈,隱居到了長白山中。
我說得口乾舌燥,停下來喝了口水。大寶一臉迷茫的問:“你說你想起的就是這些啊!我們可沒空聽你去閒扯歷史。”
李通倒是饒有興趣,制止了大寶,讓我繼續說。
我接著說:“關鍵就在於這個殽杗進入長白山後的事,我覺得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座古墓,可能就是這個叫殽杗的人建造的。”
我對他們說,我記得其中有這麼一段:
厲王跋扈,剛愎重佞。國人暴亂,殽杗倍周。
北隱龍山,觀地演卦。窺盡玄妙,掘墬建宮。
埵堁為門,引蠼守中神級美女系統全文閱讀。墨殿阡陌,命理盡括。
去者無回,惟有魂歸。。。。。。。
(倍:通“背”,背叛。墬:“地”的古字。埵堁:小土堆)
不懂的地方我都一一查了字典,最關鍵的一個字:蠼。我神秘地對大寶和李通說,我對這個字印象非常深刻,不知道是什麼動物,所以去查了古文字典,共有三種釋義:第一,傳說中一種像龍的動物;第二,通“貜”,大猴子;第三,蠼螋,一種昆蟲名,即蚰蜒,蜈蚣的一種,在東北很常見。
大寶很不屑:“你又整這些文縐縐的東西,有什麼用啊!”
李通很快明白過來,對大寶說:“你沒聽明白雪狍說的是什麼意思嗎?就是周朝有個叫殽杗的人,到長白山來建了一座墓,並且在墓中放入了“蠼”這種陵衛獸。而根據釋義,這個“蠼”並不僅僅是指一隻動物。”
“不是一種就不是一種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大寶沒仔細聽我講解那三種釋義。
我說你個呆子,兩種釋義都讓我們遇上了,我們現在肯定是在那個叫殽杗的人的墓中。
大寶仍不解,我就又耐著性子給他解釋了一遍:第一釋義,傳說中一種像龍的動物——不正好對應我們看到的蛇怪嗎!第二釋義,大猴子——對應我們遇到的毛人。如果沒猜錯的話,接下來我們還會遇見第三種釋義中提到的東西——蚰蜒。這個千足蟲,看著就瘮人,如果真有個千條萬條,那我們還不給活生生啃成骨頭架子?說著我看了看頭頂那奇怪的石雕,終於明白是什麼意思,石雕所表現正是這三種守陵生物。看來李通那位盜墓朋友的見識並不是很廣博,除了有陵衛獸,還有陵衛蟲。。。。。。
李通也說,我看的這本地方誌中記載的“殽杗倍周”十有八九是確有其事,透過眼下的種種線索我們就可以確定。
但是我所提供的資訊有限,地方誌上面也並沒有記載什麼對付陵衛獸和陵衛蟲的辦法,毛人和蛇怪這兩種龐然大物已經被我們搞定,但偏偏懼怕那還未出場的小小的蚰蜒。
大寶聽我提到蚰蜒這個詞心裡也是厭惡不堪,他最討厭這種蟲子了。我們誤入古墓中,實在身不由己。這次我是長見識了,看到了好幾種動物園裡沒有的動物。
如今只好硬著頭皮上了,我們三人商量對策,先到墓室深處看看,有沒其他出路;找人和除竁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