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把我們重重拍在牆上,也可以毫不留情地把我們捲進巨洞中,左右是個死,死法不同而已。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好歹爬到了棺材之間的間隙中,有棺材的阻擋,這下面的風果然小很多,也不用那麼痛苦地摳著棺材蓋兒了。背倚著後面的棺材,腳蹬著前面的棺材,相當的牢固,不用擔心被風颳跑,也不用忍受指甲斷裂的痛苦,兩隻手甚至都能騰出來。
我往右看了李通一眼,他的姿勢和我差不多,正看著前方。順著他的目光,我發現,他看的竟是我發現的那行血字,但是距離比較遠,血字又小又模糊,我實在看不清。這時我想到大寶還沒爬下來,我想著去幫他,一抬頭,看到兩排黑乎乎的手指正摳在棺材沿上,同時一個斑禿的腦袋探了出來,額頭上還有一大塊血跡,血水一道一道地流到臉上,像鬼一樣。要不是我早有心理準備,非被嚇死不可。
原來大寶看到我下來了,也想跟著爬下來,有點類似的是,大寶腦袋只這麼一探,也是一下就退了回去。我趕忙向上抬起胳膊,好歹把他拉到了這個避風港。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還好坐在這裡吹著風也不是那麼痛苦。那邊的李通依然看都不看我們一眼,呆呆地看著前面。風太大,跟他說話他也聽不見。我和大寶左右緊靠著,說話勉強可以聽清楚。
“雪狍,這他媽的邪風是哪刮來的?”大寶捂著額頭,一臉痛苦地問我。
“我哪知道,不過這確實夠邪門,這可是地下!又不是曠野……”我道。
“我看這不像是颳風,倒像是那兩個大洞在玩命地吸。”大寶胡亂一摸,已經把臉上的血跡擦乾。生怕我聽不懂,他又把“吸”字向我重點強調了一遍。
經過大寶這麼不經意地一說,我不禁一驚,難得他見解這麼獨特,聽起來蠻在理!莫非輪迴洞隔段時間就要這麼吸上一回?難怪這裡的地面一塵不染地這麼幹淨。
我說大寶你說得對,怎麼你以前就沒這樣獨道犀利的見解呢?
我們兩個人東一句西一句地扯著,期間風一直在變大,我們幾乎坐不住,只好蹬緊了對面的棺材。大寶也說出了自己的擔心,他擔心自己的父親和王叔被吸進了輪迴洞。我心道,那什麼輪迴不輪迴的,掉下去無非就是亡命。古人迷信地挖了兩個大洞,美名曰輪迴洞,又像模像樣地建了一座輪迴祭壇,妄圖死後可以再次輪迴,或昇天為仙,未免太天真。
聽著大寶抱怨了幾句,風速漸漸小了,而後沉默了一會,四周漸漸轉為安靜,這該死的風總算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