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一拍屁股,極度失望加後悔的表情掛在臉上,“我的打火機在舊揹包裡面!”
“兄弟,你說你……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得,咱倆也別掙扎了,等著當這些細菌的餃子餡兒吧!”我無奈地指了指大寶,實在氣壞了我,無巧不成書,我的打火機早已遺失在了一處豎井中,先前使用的那個也丟在了火海,難道冥冥之中註定我們要遭此劫?
“我……我也不想這樣啊!”大寶和我背靠背,絕望地站在菌團的中心,等死一般。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失,生命也正一步一步走向終點。菌團將我和大寶圍在中間,我們周圍的空間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其中有一塊拳頭大小的菌塊粘連不住,掉到了我肩膀上,我的裡外三層衣服一下子讓“吃”了個穿,連揹包帶子一起給蝕掉一塊。還好我,趁著菌塊深入蠶食我肩膀上的皮肉之前,用手給扒拉掉了。就這麼短短的一觸,我的手和肩膀都已經掛了彩,還好只是皮外傷。
大寶見狀拿揹包緊蓋住頭部,生怕菌塊掉到頭頂,給腦袋“吃”個大洞。早知道現在可能被細菌一點一點“吃掉”,還不如當初就讓大蚰蜒一下毒死的自在。
正後悔不已,我瞥到右邊的菌團出現了一道裂口,而且正在擴大。再看看周圍,整個菌團大有退軍之勢。發生了什麼事讓菌團放棄了到嘴邊的肥肉?我的情緒一下子由絕望變成了納悶。
我拉了一下大寶:“你快看,這是怎麼回事?”
大寶又急又怕,只在那亂跺腳,經我這麼一說,也注意到了這奇特的現象。
我和大寶只盼是生機出現,望眼欲穿地盯著菌團上的裂口。
突然,菌團上的裂口中一下竄出一條大蟲子。蟲子長滿了腿,又黑又長,正是先前碰到的大蚰蜒。我和大寶的第一反應都是——這下完了,菌團加大蚰蜒,雪上加霜,這下我們是死定了。
大寶剛想抬腿將蚰蜒踩死,卻見那大蚰蜒對我們這兩個殘害它們同類的大仇家置若罔聞,連鳥都不鳥,又鑽回了菌團的裂縫中。我拿礦燈往裂縫內照了照,裡面黑壓壓的一大窩全是大蚰蜒,讓人看得直起雞皮疙瘩。我觀察了一下,好像在絕望中看到了希望似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大寶!我們有救了,這大蚰蜒正在爭著吃細菌團!”
只見周圍的菌團沒再逼近,反而退後了幾分,大概是本能地怕了大蚰蜒這天敵。
“你不是說這細菌見有機質就吃嗎?怎麼這大蚰蜒一點事沒有?難不成都是石頭做的?”大寶興奮之餘,還不忘問。
“不是,你踩大蚰蜒時是不是很費勁兒?還有嘎吱嘎吱的碎裂聲?原因就在這,大蚰蜒的內臟很柔軟,為了保護起見,時間久了,這裡的大蚰蜒就全身上下就生出了一層角質膜,內部是甲殼層,所以很堅韌,菌團才侵蝕不透。加上蚰蜒有毒顎,能夠釋放毒液麻痺菌團,使之無法釋放消食液,所以蚰蜒就可以放心地食用菌團了。”
我和大寶“坐山觀虎鬥”,我倆在一邊閒著,趁著菌團還沒退去,我繼續道:“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陵衛獸和陵衛蟲嗎?陵衛獸和陵衛蟲都是生物,都要吃飯養活自己,它們世代在這暗無天日的古墓裡待了千百年,食物的來源是什麼?白山礦脈中煤層儲量豐富,細菌吃煤,陵衛蟲也就是蚰蜒吃細菌,從而形成了一個相對封閉的生態系統末世江湖行。至於那些陵衛獸,也有自己的食物,可能是一些沒有強烈侵蝕性的食煤有機菌團,也可能就是這些大蚰蜒。”
大寶連續“哦”“哦”,像聽天書一樣。這些東西也都是我上學時從一些旁門左道的書中看來的。
大寶翹起大拇指,佩服地說:“雪狍,果然淵博哈,不上大學真是可惜這塊材了!這也印證了培根的一句名言:知識就是力量!”
我見大寶也學模學樣地引經據典,笑著說:“就我知道的這點,還達不到力量的地步,我可什麼都沒做啊!”
在這種危險的地方苦中作樂,還真有一番情趣。我和大寶說笑著,漸漸地四周的菌團退去,大蚰蜒一堆一堆地趴在不斷蠕動的菌塊上貪婪地吮吸著。
“大寶,別高興太早啊!等這些個大蚰蜒吃飽了,下一步就會找我們報仇了!別忘了我們可是放火燒死它們兄弟姐妹的元兇啊!”我半開玩笑地對大寶說。
“那事不宜遲,我們趕快開路唄!正好這裡有一條蚰蜒為我們開好的路。”大寶指著前面殘敗的菌團中的一條通路道。
“走!”我邊走邊說,“這次教訓可足夠了吧!看你還粗枝大葉不,看你還見財起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