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等陣勢,就連一向冷靜的李通表情都為之一變,不過隨即又恢復了平靜。而那邊的大寶可就不那麼安分了,圍著欄杆在祭壇頂層足足轉悠了一圈,愣是沒發現一塊乾淨的地方。常言道百密必有一疏,可這句話放到現在卻不是那麼適用了,周圍白瑩瑩的地面,漸漸被一層黑色的蚰蜒大軍覆蓋,不多時,便已經快蔓延到了祭壇頂層。
生死在即,我難免心虛,絕望地看著李通。李通沉默了數秒,突然大聲說道:“快!躲進棺材裡!”
頓時,我眼睛一亮,看到了一線生機。我怎麼也想不到,一向代表死亡的棺材,此刻卻變成了我們三人活命的場所。
“快!快!躲到棺材裡!快點大寶!”我激動地叫嚷著,如果不趕緊點,只消被浩浩蕩蕩的錢串子大軍其中的一隻蜇上一口,任誰就會馬上斃命,想到這兒,那六具屍體扭曲的面孔又一一在眼前浮現,說不盡的幽怨。
我和大寶求生心切,各自胡亂找了一口石棺,使出吃奶的勁兒想把棺蓋開啟。但是越急,那棺材蓋越是打不開,動都不動一下。誰知李通不但不去開啟棺蓋,反而在一旁不緊不慢地說:“以一個人的力氣是打不開的,需要兩個人配合。”
我和大寶一聽也是,兩個人忙湊到一塊撿一個棺蓋揭。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既然李通懂得這個道理,為什麼還站在那無動於衷呢?不想活命了嗎?
有幾隻大錢串子已經搶先登陸第五層祭壇,只是沒有奔我們來,而是從別處曲曲折折飛快爬走了。看來錢串子大軍不是奔我們而來,可能是受了什麼驚嚇才傾巢出動。即便這樣,我們三人也不見得好過,偌大的祭壇早晚要爬滿錢串子,我們幾個擋道的隨便給咬上幾口就會吃不消。
我和大寶使出全身力氣,直憋得臉紅脖子粗才勉強將棺蓋移開一條縫。石棺千百年沒被開啟過,棺蓋和棺身幾乎黏在了一起,現在好歹推開了一條縫。不過下面就容易多了,一個人用不上七分勁兒就可以推開。
我扭頭看了看,一眾錢串子先鋒部隊跟著爬上了祭壇頂層,然後散開,四面八方地亂竄,有幾隻朝我和大寶這邊飛速爬來。我倆正滿頭大汗,急著把棺蓋推開,如今兵臨城下,我只好暫時收手,將爬到腳下的幾隻大錢串子踩扁。還好錢串子不是明顯地來攻擊我們,我才能這麼輕易地得手。
暫時解了燃眉之急,第二撥錢串子尚遠,但是爬到我們腳下也用不了多久神級美女系統。藉著這個時機,我想著趕快和大寶一起鑽進石棺,甭管棺材內有沒有屍體,先避過風頭再說。剛想回頭幫助大寶,只聽咣噹一聲,我一看,完了,大寶這毛毛糙糙的傢伙竟將棺蓋推過了頭。棺蓋摔在地上發出了一聲巨響,也不知錢串子能不能聽見聲音,總之聲音剛落,有幾十條錢串子忽然不自然地轉了個彎,徑直爬到了輪迴洞中。
這下好了,棺蓋掉在地上,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去揭另一個棺蓋了。百忙之中,我往開啟的棺材內看了看,奇怪,竟然是空的……
我又驚又氣,指著大寶:“你!你……”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反正事已至此,我也沒那個閒空去指責大寶,忙想著下步對策。
第二撥錢串子大軍轉瞬已經蔓延至腳下,而後的錢串子大軍跟本就不分撥了,源源不斷,一股腦地全部湧上了祭壇頂。與此同時,頭頂啪唧啪唧掉下了好幾塊棕黃色的事物,有的掉到了玉石磚面上,有的掉進了輪迴洞,有的甚至掉到了我們身邊的石棺上……我定睛一看,這不正是阿米巴菌團嗎!
大寶大喊了一聲“啊!”,顯然他是深切瞭解這東西的厲害,“完了完了,真是禍不單行,雪上加霜!”大寶抱怨著,將揹包頂到頭頂。
阿米巴軍團一塊一塊地像下雨一樣撲簌落下,我也怕頭頂給腐蝕出一塊斑禿,學著大寶把揹包背到了頭頂。現在我既要注意腳下的錢串子,又要注意頭頂的阿米巴菌團,實在無暇轉頭,只提醒了李通一句:“這東西吃肉,快護住頭部。”
也不知李通聽沒聽,只看到錢串子大軍開始扎堆搶食阿米巴菌團,這一次倒又暫時緩解了危機。我也不敢說這是福是禍,在兩個強敵面前,我們幾個人顯得那麼孱弱無力,像是一隻待宰殺的羔羊。
我踩死了幾隻錢串子,但兩隻腳實在忙不過來,情急之下拉著大寶一併爬上了一口石棺。
還好錢串子並沒跟上來,順著石棺之間空隙爬走,像一道道黑色的河流,非常瘮人。不遠處幾口石棺上面已經爬滿了錢串子,一大堆沒有找到食物的錢串子開始四處搜尋。看來我們站在上面也不是長法,早晚會被這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