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什麼新的進展?”
藍兆菲看樣子說累了,坐在那裡端起酒杯,看著佟勵,意思是由他來說,佟勵也喝了一口可樂,向服務員要了幾塊冰塊,呷了一口繼續道:“事後我們曾組織過一次粗略的搜尋,在幽靈島出現的附近海域沒有發現沉船。”
我道:“你們只是粗略的搜尋,可能是洋流將沉船帶到了其他地方。”
佟勵嘴角向上一揚,露出那典型的壞笑,道:“直到上週,事情才出現了非常詭異的轉機如果你聽了,就不會那麼認為了。”
我急道:“你就別賣關子了,倒是快點說啊”
我越是心急,佟勵就越是賣關子:“你知道南通這個地方吧?”
我無可奈何道:“當然知道,離上海不遠,同在長江邊。”
佟勵覺得非常有趣,接著繞圈子道:“那你知不知道李之儀?”
我已經相當不耐煩了:“越說越不靠譜了,這都哪跟哪啊”
藍兆菲也在一旁勸道:“別鬧了tny,這時候你人還不正經”
佟勵大手一揮,不管不顧:“我說這些並不是毫不相關,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直接仰面朝天,躺在了椅子上,有氣無力道:“李之儀……好像是北宋的一個詞人,寫了一首詞非常有名……”我努力想了一想,“好像叫《破陣子》……不是……是《卜運算元》,對,就是這首詞,非常有名末世江湖行。”
佟勵對我的回答非常滿意,灌了一大口可樂,叫道:“ye就是這個”說著竟然端著可樂杯子站了起來,裝模作樣吟道:“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我:“……”
佟勵見我不屑,正色道:“你以為我這些都是說著玩的啊宜賓重慶的人住長江頭,南通上海的人住長江尾,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按照中國西高東低的地勢,長江自唐古拉山,一直流入東海。”
我不解:“你將話題偏得這麼厲害究竟要表達什麼?”
佟勵故作深沉道:“長江近兩年的淡水流量都處在正常水平,南通雖然位於下游河段,但是極少出現鹹水倒灌現象,但是就在上週,南通附近的河段突然湧入大量鹹水,並且伴有大量淡水魚,像一些鱘魚和江豚死亡,白花花地漂滿了南通港附近的江面。”
我道:“南通離海邊也不是很遠,長江流量小的時候,海水倒灌應該很正常吧”
佟勵突然變得非常神秘,頭向前伸了伸:“bu……我說了,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當時有關部門測定,僅僅南通港附近的鹹水量驟增,而下游的營船港卻很正常,這不是很奇怪嗎?”
我內心琢磨著,事情果然不簡單,僅僅南通港附近鹹水量增大,下游卻沒增大,這樣一來,海水倒灌的猜想也被否定了。我右掌一伸,示意佟勵繼續說。
當時,南通港附近的漁民都在爭相打撈死魚,那些魚剛剛死亡,而且體內並無有害物質,很快,那些死魚便幾乎被哄搶一空。當時有一件事情引起了轟動,有一個漁民在捕撈死魚時,從江中一網撈上來兩具屍體”佟勵看了藍兆菲一眼,兩人心照不宣,佟勵接著說道:“那兩具屍體全身血肉模糊,五官幾乎都沒了,身上有多處呈焦灼狀。有一具屍體的半個胳膊不見了”
我聽了心裡很不舒服,一桌子飯菜動也不想動了,直接喝起了啤酒,我道:“難道又是一宗無頭兇殺案,屍體身份確定了嗎?”
佟勵看來說累了,又喝起了可樂,大快朵頤,絲毫不以為意。
藍兆菲只好接過話茬:“不,屍體面容雖然難以辨認,但是屍體身上的衣服尚有多處完整,法醫從其中一具屍體的貼身口袋中找到了一個有效證件。”
一般的紙質證件經過水泡,恐怕就不會有效了,我猜道:“身份證?”
藍兆菲道:“不是,那個證件我和佟勵也有,是ca,即由國際水下聯合會頒發的二星級潛水員證書。”
我頓感事情的蹊蹺:“哦?難道你們和這兩具屍體有什麼關係?”
藍兆菲嘆了口氣:“沒錯,死者我和tny都認識,也是老闆的手下的僱傭工,他們經驗非常老道,甚至還探過很多次旱鬥,身手都非常了得,沒想到就這麼輕易死了……”
我道:“難道七叔的生意這麼廣泛,除了海鬥旱鬥,還去撈河鬥?”
藍兆菲搖頭道:“不是這樣,那兩名死者,正是消失的打撈船上的船員”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