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然間手上一片冰涼,是一片硬梆梆的東西,徐勝文將這東西從屍體身上拔了出來,卻是一把匕首,並非他期望的槍械:原來即使在田保漢那裡。槍械也沒多到那麼誇張,何況這次追擊徐勝文,原也根本沒想到要用槍對付他的,是以除了少數幾人外,其他的馬崽並沒帶槍,卻也正因為此,避免了一場大規模的殺戮,否則手中只要有把槍在手。這些未經正式訓練地馬崽還不夠徐勝文塞牙縫了。
徐勝文喘息著,不禁苦笑,若是就這樣死在一幫地痞的手裡,還真是算窩囊了,不光是自己,連8的戰友們也或許要受到恥笑,連他們都對付不了,將來如何面對更兇狠的頭盔呢!他的內心逐漸平靜下來。眼前這些都算不了什麼,最急切的是小婕,她可怎麼辦呢,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落入田保漢的手裡,其後果可想而知,徐勝文有意識地握緊了旁邊小婕的手:“小婕,怕嗎?”
陳小婕搖了搖頭,此刻她地眼中並無太多的表情,她一直在想,如果他死了。我隨他而去就是,既然都有了這個打算,我還怕什麼呢……
突然一溜子彈又掃了過來。徐勝文旁邊濺起一片泥土,陳小婕卻仿若呆了一般趴在那並無動靜。
“小婕,怎麼了……”
“沒什麼啊,你別管我!”陳小婕猛地將徐勝文推開,原來此刻田保漢又舉起來槍。
“不行,你不能這樣等死!”幾乎不容商量。徐勝文將陳小婕猛地推了開去。手背部位一陣痠麻。接著是肩部,就在徐勝文轉身的一剎那。身上連中數槍,陳小婕也被他一股大力猛地推了出去,滾出了十餘米遠。
“完了,我今天真的要葬身於此了!”一轉念間,徐勝文同時機靈一滾,此刻一顆大樹幫了大忙,靠身樹後,徐勝文喘著粗氣,雖然沒有擊中要害,然而現代槍械創造的強大殺傷力卻並非是普通人能夠忍受的,此刻連中數槍,即使是徐勝文如此身體強壯,千錘百煉的軍人也感受到了受傷部位的陣陣抽搐,全靠一股信念在支撐著他不要倒下,此刻他強忍劇痛,爭取著每一分每一秒可能出現地奇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敬酒不吃你吃罰酒,誰讓老子發不了財,老子就讓他死!”田保漢的面目越發猙獰,徐勝文恨在心裡,卻無能為力,他在想著,老子手裡要是有把槍,看你還能不能這麼囂張,但此刻他畢竟什麼都沒有,連身邊的小婕也不知這一下到了哪裡,身體因劇痛強烈抽搐著,真想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番,內心卻在提醒自己:千萬要挺住,眼睛不能閉,否則可能永遠也醒不來了。
他在強撐,不遠處的田保漢卻越走越近,田已經紅了眼了,自第一發子彈射出的時刻起,早已經改變了主意:他要殺徐勝文,對一個如此不聽招呼的人,對一個敢這麼不守他田老闆“規矩”的人,他覺得有必要給他點教訓,他知道徐勝文受過軍訓,而且曾經不是個普通的兵,因此即算知道他手無寸鐵,
已經深受重傷,依舊是謹慎前行,對他這樣的老江湖保命最主要的方式,否則早就身首異處了,也容不到他混到今日這模樣。
然而距離有限時間無限,田保漢還是在一步步靠近著徐勝文,到徐勝文因為劇痛第二次痛暈過去時,田保漢帶著一幫馬崽站在了他地前面,其中一個馬崽用手指在徐勝文鼻息面前試探了下:
“老闆,他死了!”
“死了好,省事了,這小子,一把破手槍殺了老子幾十個人,真不簡單!”
“他孃的,老子這隻腿怕不被他給廢了!”一開始就上來捱了一槍的那馬崽狠勁踹了徐勝文一下,卻因為過度用力痛得嗷嗷叫了起來:“他娘地,死了還這麼硬氣!”
此刻天色早已大亮,雖然是在郊區,附近的人聲漸有所聞,心有顧忌的田保漢甚至來不及收拾一下手下的屍體:“走!”
“老闆,不收拾一下這些屍體嗎?”
“收拾個屁,警察一來,這裡每個人都跑不了,馬上撤退,還有,晚上被他們挖的那個洞,趕快給老子補上,否則早晚查到你們頭上!”
田保漢畢竟是老江湖,這邊事一了,隨即想起了退路,果然,就在他們撤退的數分鐘之後,警車呼嘯而來,這地方隨即被監控起來,那麼激烈地槍聲,如果民警再不能有所覺察,那將是太不應該了,但儘管他們行動如此之快,整個場面卻只剩下了一個個屍首,和一個個躺地地彈殼,這期間還有些彈殼或者彈孔和其他子彈頗為不同……
現場只有一個活人,那是被徐勝文推出後昏迷而倖存地陳小婕,另外,處於重度昏迷的徐勝文,目前無法判斷其存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