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去吧,天下連隊是一家。記著這句話!”少尉微笑著點了點頭,徐勝文發現,連他敬地禮也是那麼地標緻而親熱,像極了指導員他們。
“回到連隊後,哪些事情該說哪些事情不該說,心裡該明鏡似的,徐勝文,明白了嗎。如果有人問你,譬如你在這邊幹了什麼,都有些什麼遭遇,你知道怎麼回答嗎?”一邊下山,少校一邊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徐勝文一楞:他到底知不知道我的那些事情呢?……卻又馬上點了點頭:“您放心,我不是一個多嘴的人!”
“這就好,有些話悶在肚子裡會更好的,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他人,甚至對連隊、對集體、對國家……多嘴的人總是不經意間讓好事變成壞事!”
徐勝文贊同似地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的遭遇,不要說說出來沒什麼人相信。就是指導員他們相信,那又能如何呢?假入他那段刻骨銘心地經歷真是一個陰謀,那地方的存在確是一個黑幕,以他們那種為所欲為的勢力,他如果輕率地把某些人牽連進來,那不反而害了身邊的人嗎!身為軍人的責任感使徐勝文出奇地穩重起來。他決定。要調查。但在沒把握之前,他也絕不會輕易將這些東西向外洩露。
和來時一樣。車子在搖搖晃晃中帶他離開這個小鎮,一路上少校雖然也是很少和徐勝文說話,但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停下,使徐勝文能夠飽嘗沿途的美食。
“再過去就是我們國家著名的古都了,想去看看嗎?”少校笑著,倒真像在帶他旅遊般。
“不了,我現在歸心似箭!”徐勝文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不禮貌:“不過還是謝謝首長了!”
“別老首長首長的,聽著彆扭!”少校遞給了徐勝文一張名片:“北京奧運會籌備委員會,黃中華!”
“您,不是軍人?”
“算是吧,多少還穿著這身校服呢!”黃中華笑了笑:“我和你差不多大,叫我黃哥吧!”
“這個……我不習慣!”徐勝文尷尬笑了笑,越來越覺得他言行舉止明明一身軍人味,偏偏又總是像小青年般那麼隨便。
“奧運會也需要軍人嗎!”徐勝文有點忐忑地望著他:“我是說,一般戰士是沒有名片地!”
“我啊,和你們有點不一樣,我本來就不像軍人嗎!”少校詭秘
笑,嘆息一聲:“還有幾個月了,到時你想去看嗎?
“看奧運會,多好的事啊……只是我們當兵的,恐怕沒這個機會了!”徐勝文乾笑了下:“即使您能幫我弄到門票,我也不敢奢望就能去的!”
少校依舊笑著:“你看我多瀟灑,有時是兵,有時是民,脫下這身軍裝,我就常常和那幫人混在一起了,就因為在為奧運會做事,求我辦事的人多啊,所以我的朋友也特別多……”
“那……和部隊有什麼關係嗎,不好意思,我是說,這樣當兵,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呢,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你要跟著我,看誰敢說半個不字,先宣告啊,兵依舊當你的,說不定還可以提幹嗎!”少校意味深長地盯著徐勝文。
“我想,這種方式不適合我吧!”徐勝文突然覺得一真窒息,再也不想吭聲了。
汽車在彎曲的山路上纏繞著,不經意間,那個古城早被遙遙地甩在身後,徐勝文默然數起了數:“一、二、三、四……”數到一萬,該離連近了一大截吧!
車內的氣氛自此一直沉悶,少校卻總是微笑著,沿途依舊好飯好菜,有好景點依舊提醒徐勝文下來看看,但再也回不到起初那樣的融洽了,弄得徐勝文都有點驚詫:他難道不知道我反感他嗎?
又是一輪朝日升起,小車上地窗玻璃依稀粘了一片水汽,被陽光一照,開始一片片地四處散開:“看清楚了嗎,看看到了哪裡!”上尉在提醒著半睡半醒的徐勝文。
坐了幾天車,伸著個懶散的腰,徐勝文抹了一下視窗地水汽,外面清晰的景色頓時歷歷在目:“到了,我回到家鄉了!”高興之餘,徐勝文有點欣喜若狂。
“到了這裡你是主人了,說吧,我把你帶哪兒去!”少校依舊是一絲笑容掛在臉上。
“黃、首長同志,去8吧,進了市區我給你指路!”感激之餘,徐勝文說的話也不再冷冰冰了。
少校猛地扭了一下方向盤:“你不說回8,我差點先帶你回家了,聽說你3多沒回家!”
“您怎麼知道呢?”徐勝文一愕,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眼神嚴肅起來:“您認識帶我走的那些人吧?”
“不該問的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