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每一個步驟,都不能有絲毫差錯,若是錯了一步,不但是這位飛紅姑娘必死無疑,就連你也要身受重傷!”
聶雲驄高聲叮囑,風子嶽也知道茲事體大,連連點頭。[.]
若是尋常人換血,還沒有他們這樣的高手這般艱難。
因為武功到了這個地步,體態完美,體內血脈無一不與自身武功調適,他身上流動的血,本身就是他武道的一部分,幾乎是不可分割。
這種趨勢,其實從先天開始就已經逐漸出現。
像風辛嶽當初對付無盡相思鎖,斷臂重生,這只是不壞之身的初步,此後每一滴鮮血,每一根髮絲,都會漸漸變成自身有靈之物,到得巔峰之時,一滴血中含自身一切,可以不壞不滅,與日月天地同壽。
這樣的情況之下,想要換血給他人,簡直是不可能之事,就算風子嶽如今尚未到那個地步,但是也同樣難以進行。
若不是聶雲驄以無上妙法推動,這換血之法,根本不可能成功,而即使如此,那也是稍有差池,就會前功盡棄,所以聶雲驄才殷勤叮囑,生怕忙中出錯。
武道修行到了他們這個地步,只要心神穩定,這種按部就班之事,不會有絲毫偏差。
風子嶽依照聶雲驄之言,緩緩捲起了飛紅尺素的衣袖,露出了一段藕臂,卻見手臂之上全無血色,蒼白之極。
“以你之劍,在她右手脈門之處,割開十字傷口,橫豎一寸長,深兩分!”
聶雲驄點了點頭,靜靜指示,他神色肅然,鬚髮飛揚,顯然也是全神貫注於此事之上。
風子嶽鏘然出劍,飛速地在飛紅尺素手腕之上畫了一個小小的十字,他出劍穩定,並無一絲顫動,也不需要測重,落點極準。
飛紅尺素原去是絕世高手,風子嶽就算是全力一劍,都未必傷得了她,但現在被朱雀劍聖所傷,渾身功力盡廢,全無抵抗之力,一劍之下,立刻就留下了傷口。
只是縱然武功被廢,身軀卻仍然有自我修復之能,如今手腕血脈被截斷,卻只是緩緩地滲出一點黑血,並不像尋常人一樣,鮮血激射而出。
“將她扶起!”
聶雲驄呼喝了一聲,腳踩七星,連行數步,眼看風子嶽將飛紅尺素扶起,伸掌在她肩膀一拍,蠢然一腳踩在地上。
只聽飛紅尺素悶哼一聲,面現痛楚之色,黑血從她右手手腕傷口之中汩汩而出,一開始如涓涓細流,後來就越發變得更快!
“好!”
聶雲驄讚了一聲,“再割開你自已右手脈門和她的左手脈門,傷口相對,運功將你體內之血,逼入她血脈之中!”
換血之法,顧名思義,正是要以自身活血,換去別人體內的死血。
這一步看起來容易,其實極為艱難,風子嶽手起劍落,兩處傷口已畢,當下與飛紅尺素對面而坐,脈門緊貼,略一運氣,將自身體內鮮血逼出,衝入飛紅尺素血脈之中。
聶雲驄面色肅然,悶哼一聲,雙手一轉,就見一團白色氣團,將兩人豪緊籠罩,形成了一個微妙而平衡的迴圈。
“你的左手,握住她的右手,在我說好之前,萬萬不可鬆開!”
到了此時,也是換血*的關鍵時刻,聶雲驄聲音嘶啞,顯然只是這一瞬間,就已經消耗不少。
風子嶽點了點頭,他知道其中厲害,雖然源源不斷將體內的鮮血送出,腦中難免有些暈眩,胸口更覺氣悶,卻也仍然是咬牙堅持。
飛紅尺素身受重傷,體內之血,全部壞死,要全都放出,換以新血,才能有一線生機,風子嶽至少要分三分之一的血給她,才能勉強維持,這倒也罷了,只是就算這三分之一的活血進入她體內之後,就如無源之水,若是不能迴圈起來,那很懷還是會變為死血,到了那時候,也就再無人能救得了她。
所以除了鮮血之外,蓮房碧玉髓,也是必須的一件藥物。
只有蘊含無限生機的蓮房碧玉髓,才能引導這些活血進入血脈,進入迴圈之中,從此生生不息,開始重新造血,找回生機。
而風子嶽本身,也需要蓮房碧玉髓來支撐,免得在失血過多之後,難以支援下去。
聶雲驄看看時機差不多,面色一沉,分出一隻手來,並指一劃,在風子嶽右手手腕之上,也同樣畫出了一個十字,用盡全身力氣,將蓮房碧玉髓一拋,正貼在風子嶽的傷口上,那如瓊漿一般的碧玉髓,汩汩流入他的傷口之中。
風子嶽只覺得手腕處一陣清涼,一股精氣在他手腕之中急速上升,頓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