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拱了拱手,也甚是客氣。
王洛月大急,她一路之上,想盡辦法,想要接近風子嶽,逗他說話,奈何風子嶽心如止水,就算偶然應答她兩句,也總是淡淡的,並不熱情。
如今到了宛州,果然是要讓她離去,這叫她情何以堪。
“大人!救命之恩未報,小女子是萬死不敢離去的……”
她也是急了。
這一番死纏爛打,早已偏離了王洛月的本意,她原本想自己被救之後,憑著自己的美貌和演技,怎麼也該打動風子嶽,讓他心甘情願地留自己在身邊,然後在暗中找機會,報了殺兄之仇。
可是誰知道事情全然不是她想象的那樣,風子嶽對她雖然還有幾分客氣,卻是冷淡得很,拒人於千里之外。
他果然不愧是練劍的人,整個人練得都像一柄劍一般!
凜然聲威,讓人不敢接近。
“螃蟹……”
她看風子嶽並無反應,情急之下,扯著螃蟹背上的人形小孩,語聲之中,帶著幾分撒嬌之意。
這幾日之間,風子嶽不搭理她,總算陰陽蟹還是跟她有所交流。
雖然每說上幾句話,陰陽蟹明明甚是歡喜,卻會突然警惕起來,唸叨著女人不是好東西之類的話,不過過不了一會兒,他又會耐不住,過來跟王洛月說話。
所以說起來,這一人一蟹倒是有了幾分交情。
“這個……”
螃蟹雙螯砰砰相擊,面色甚是危難尷尬,他打心底兒倒是不捨得這個嬌滴滴的女人,不過四海山莊之事,又是不斷地提醒著他女人沒什麼好東西,所以心裡甚是糾結。
猶豫了半晌,他才終於向風子嶽開口。
“老風,我看這個姑娘還是挺實誠的,有恩必報,倒不像是那些壞女人,不如……”
風子嶽皺了皺眉頭,還來不及回答,卻聽城門口一陣喧譁,一陣兵荒馬亂,似乎是有大隊人馬,正從門中奔出。
原本他們正在城門口等待入城,卻見前面排隊的隊伍一陣哄亂,四散奔逃。
“不好了!不好了!”
奔跑的人高聲大叫,“小公子的車隊出來,大家快閃!”
神行獸的車伕聞言大吃一驚,慌忙扯著神行獸,往道路邊上閃開,慌不擇路,闖入阡陌田畝之間,也全然不顧。
風子嶽怔了怔,“怎麼回事?”
那車伕急道:“大人,你不知道,這皇極家的小公子,最是跋扈不過,時常縱馬狩獵,馬隊過時,寸草不留,哪怕是貴人到此,也要退避三舍……”
他離得甚遠,好不容易把車子拉到了田畝中央,一片麥地之中,距離大路,足有數十丈之遙,這才放心。
“你看,那些商人若是避之不及,只怕都要被小公子的馬隊斬殺……”
車伕指了指門口哭爹喊孃的商人,心有餘悸。
“竟有此事?”
風子嶽皺起眉頭,光天化日之下,竟有這等暴虐之事,他豈能袖手旁觀——車伕看得出他的意思,慌忙攔住。
“大人,我知道你武功高強,但這皇極家,實在是惹不得的——何況此事也是常事了,那些商人已經提前得到通知,不過舍些浮財,跟小人一樣,遠遠躲開,也就罷了,沒事的……”
這小公子帶著馬隊囂張來去,已經成了宛州城中常事,所以就連守門兵丁,也都已經知曉,從小公子出門開始,就會層層傳遞訊息,讓城門口的諸人退避。
這些商人提早得知了訊息,只要跑得快,應該還是不會有性命之危。
“這樣麼?”
風子嶽抬眼望去,果然見到西城煙塵騰起的時候,這邊門口之人,差不多都已經避開了大路,逃到了兩邊的田陌之中。
只是一些貨物之類,丟在路口,只怕也是不敢撿拾。
“大人,我們就不要惹麻煩,只要小公子過去,我們在城中耽擱一日就行——可好?”
“是啊,大人,這皇極家勢力龐大,若是惹了他們,可是沒什麼好處。”
王洛月也假惺惺來勸說,她也知道皇極家的厲害,與他們家相比,就如日月比之螢光,她是根本惹不起的。
剛才那一瞬間,她倒也想過鼓動風子嶽上去幫忙,藉著皇極家來替自己報仇。
不過,皇極家的人脾氣怪異,到時候只怕自己也跑不了,想了想還是不要。
風子嶽皺了皺眉頭,正要開口,卻見城門口煙塵漫起,那小公子的馬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