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會的影子?
這一可能性極小,即使當真背後支援*窟的是金手會,也不可能做得如此明顯。
“不是——金手會與我們*窟,世代為敵,他們絕不可能暗中扶持我們……”
四大宗門,與魔教有大仇,利益也是截然相反,金手會絕對不可能扶植自己潛在的敵人。
那就是說,這樂無厚的行為,乃是他自己願意了。
風子嶽微微搖頭,不知何故。
這時候卻聽轟然一聲,寶芝庵的大門,已然被人打破!
金手會的執事,哪裡有什麼耐心,樂無厚連呼兩聲,未見應答,已經是心急如焚,按捺不住,破門而入!
風子嶽劍柄一敲,將碧螺娘子敲昏了過去,她雙腳被鎖在佛臺之上,也不可能逃走,風子嶽也並不太***心,飛身而起,迎到前庭。
只見一個高冠文士,面貌約莫三旬模樣,唇間有淡淡的髭鬚,身穿青袍,胸口紋著一個金手的標記。
這人正是金手會執事樂無厚,他面色冷厲,雙手籠於袖中,面頰之上,有一絲因為憤怒和急切顯出的緋紅之色。
他看見風子嶽出來,倒是不急了,只是冷冷的點了點頭,目光冷漠。
“是什麼人在這裡搗亂?可知這寶芝庵,乃是金手會的地方麼?”
他的口氣,倒是與地方上的小官吏一般無二。
官腔。
風子嶽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這個。
他原本以為樂無厚一來,必然是以武力壓人,一言不合,就要動手,卻沒想到,他竟然是打起了官腔,一副狐假虎威,以勢壓人的模樣。
這在武林中人的交涉之中,倒是少見。
天武大陸之上,風子嶽倒是常見地方官員,對著普通百姓打這種官腔,普通人自然是誠惶誠恐,不敢怠慢。
但是武者,以武犯禁,又怎會在乎?
沒想到在這天外世界,倒是遇上了一次。
仔細想來,也是有道理。
金手會的力量,龐大無匹,比之天武大陸之上,一個帝國也是大了許多,而且以武立會,實力之強,並非普通國家可比。
而他的組織嚴密,與另外三大宗派,又不相同,以會主、長老、執事、各地分會為體系,形成了一套臃腫的官僚機構。
如此一來,雖然是武人,也同樣是官僚。
樂無厚開口就打官腔,隱隱就是以金手會的勢力來壓人。
風子嶽皺了皺眉頭,“寶芝庵藏汙納垢,穢亂之極,所以我才將其全部拿下,本來就要交給金手會中處理,既然執事來了,就請將這些女子都帶走吧!”
那些年輕女尼與碧螺娘子不同,雖有罪孽,但是有些牽扯深重,有些卻是造孽未深,風子嶽也不可能一一審理,交給地方上的人自行處理,卻是最好。
不過碧螺娘子這個罪魁禍首,他卻不能輕易交出,要等靜心神尼的弟子醒來,再行處置。
“大膽!”
樂無厚皺了皺眉頭,還沒開口,他身邊一個胖胖的師爺模樣的人疾言厲色地怒喝了一聲。
“你是什麼東西?怎麼敢這麼跟大人講話?”
他怒喝之時,小鬍子一抖一抖,甚是有趣。
只見師爺踏前一步,指著風子嶽,盛氣凌人地問道:“你姓甚名誰?哪裡人氏?到我百邛國中,所為何來?這寶芝庵在金手會治下,素有賢名,豈能你一面之詞,就能做數?你又怎敢動用私刑,私自械鬥?”
“少年!你可知你已經犯了金手會四項六款約法,其罪不赦!”
這師爺不會武功,一張鐵口,倒是頭頭是道,只見他唾沫星子橫飛,趾高氣揚,歷數風子嶽的罪過。
金手會,御下甚嚴,以法治民,私自械鬥確實是在不許之列,不過這寶芝庵藏汙納垢已久,他們一直未行處理,如今說起,倒是有幾分可笑。
風子嶽冷哼一聲,只是略微釋放了一點威壓,那師爺正說得興高采烈,忽然之間,一股巨大的恐懼之意湧入心中,他脊背生寒,一時之間,喉頭荷荷有聲,竟是突然講不出話來!
“天下不平事,自有人管,你們既然不管,我路過此處,自會出手!”
風子嶽的目光,冷冷地掃過樂無厚的臉上——至於那已經說不出話的師爺,他根本就是沒放在眼中。
“爾等聽之任之,放任不管,已有罪孽,如今還敢來包庇救人?”
風子嶽每說一字,樂無厚的面色就陰沉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