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淋漓的鮮血,面上露出厭惡的神色。
歐陽林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卻不想自己引狼入室,六十年來做牛做馬,結果最後第一個死的,竟然是自己?
邪神大人,他是瘋了嗎?
歐陽林眼前一片迷糊,轟然倒地,臨死猶自帶著狐疑之色,死不瞑目。
風子嶽心中一冷,也知道面前這個對手,是徹底失去了理性。
剛才他也注意著,若是邪神向老計頭出手,他自然會出招阻攔,只是沒想到邪神下手的物件,竟然是他的狗歐陽林。
他真的是瘋了。
有的時候,一個失去了理性的對手,也就是說,一個瘋子,比十個正常人還要難以應付。
尤其這個瘋子,同時還是個破虛高手的時候。
他可以根本不管任何破壞,不計任何後果。
“怎麼,你對我殺人,感到不滿麼?”
邪神怪笑連連,伸手一抓,又是將那小四撕成了兩半。
他的心頭,充滿了殺人的衝動,彷彿一動手之間,若不殺上幾個人,心裡頭就不快活的樣子。
風子嶽皺了皺眉頭,這幾人人品惡劣,死了也就死了,跟他沒多大關係。
不過看邪神這濫殺無辜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有些厭惡。
“邪神,殺這些不能抵抗之人,有什麼意思!”
風子嶽指了指對面的雪山之巔,傲然笑道:“你若有本事,可敢與我,到山巔一戰?”
長春谷被兩座雪山圍繞,一座略微高些,谷底的瀑布,正是從那座雪峰之上飛流而下,恰如一道銀線,在陽光之中,煞是好看。
風子嶽所指的,正是這瀑布所在的山頂。
這雪山瀑布,也算是奇景,若不是方天巨木根帶來的生氣,這雪山絕不會朝南的一面融化的如此快法,形成了這一道神奇的瀑布。
這一座雪山,氣象萬千,又無人煙,正適合高手對決。
尤其是谷外的肅殺之氣,對方天巨木根收攏生機,幫助邪神恢復,能有一定的壓制作用,風子嶽正是打的這個算盤。
邪神如今,神智已迷,哪裡能想得那麼多?
他桀桀怪笑,“好!只要你這小子,不要趁機逃跑就是!上山!”
只見他身形一掠,也不停留,凌空虛度,踩著那銀線一般的瀑布,飛身而上,直入茫茫雲海的雪山之巔。
他倒也是放心。
風子嶽嘆了口氣,將老計頭扶了起來,帶入寒潭石築之中。
邪神已經成了這副模樣,老計頭和阮蘇荷,也不知還能不能活,今日一戰之後,無論結果如何,長春谷也都將不復存在,什麼寒潭石築,不能進人的規矩,也早就沒了。
小藝剛剛被吸收生機,昏倒在早已昏迷的阮蘇荷旁邊,風子嶽將她拍醒,給她餵了一粒丹藥,又細細檢視阮蘇荷與老計頭的狀況。
只見這二人血脈被奪,登時都變成了普通人。
老計頭還好,他尚未修煉武學,雖然少了血脈,沒了諸多異能,但卻也沒受太大的影響。
阮蘇荷卻是傷得重些,她原本的武功也已經不弱,如此血脈被奪,根基受創,武功反噬,難免又是受了些傷。
剛才他們又被方天巨木根吸走生機,如今昏迷不醒,甚是慘淡。
好在看上去倒是並沒有性命之危,風子嶽各自又給他們餵了一粒丹藥,讓他們繼續昏睡,等醒來的時候,應該就能夠好上許多。
小藝擔心父親的安危,趁剛剛一會兒,也是出了曲橋,把那中年人拉了回來,苦苦哀求風子嶽相救。
風子嶽掃了一眼,“你父親並無大礙,只是生機被奪而已,過一會兒,自然就會恢復。”
他對這中年人並無好感,自然也不會費心替他醫治。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雖然這些人被吸走生機,但到底不是全部,而只是一小部分而已,雖然日後難免縮短壽元,但休息幾日,至少表面看起來就應該無恙了。
小藝謝過風子嶽,又將幾個老人家都拖了進來,風子嶽嘆了口氣,也知道這小女孩甚是心善,雖然別人要送她去死,她卻依舊還能以德報怨。
這長春谷中,終究還是有好人的。
正在此時,卻聽谷中響起桀桀怪笑之聲,正是那邪神。
“小子,我已經登上了雪山之巔!你可敢上來一戰?”
這聲音在山谷之中,迴盪不休。
可敢一戰——可敢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