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潛入谷中,也是想多看看情況,再定行止。
沒想到剛剛入谷,就遇到了邪神祭典之事,如今,更是捲入了谷主與阮蘇荷之爭的漩渦之中。
風子嶽為人,俠義正直,自然看不得這種恃強凌弱、草菅人命之事,所以剛剛出手,破去了歐陽林的紫鈴震音揚。
如今聽歐陽林之言,卻是忍不住出言反駁。
天地災劫,在所難免,別說這長春谷中,就是中原大地,也一樣是時有發生。
面對災劫,身為一谷之主,自然要揹負起相應的責任,帶領谷中居民,想辦法應對。
但竟然是想以幾個小孩子的性命,換得一時平安,這樣的血腥之事,非但可惡,而且可恥!
這話振聾發聵,雖然道理簡單,但長春谷中人,卻是沒有一個敢宣之於口的。
那白髮老者和中年人,都是面露悲傷的表情,他們正是這一次童男童女二人的家長,此時目光之中,疑惑和猶豫之色漸濃,他們原本懾於谷主威嚴,不敢反抗,但如今風子嶽說出他們心坎裡的話,怎麼會不深有感觸?
到底是他的孫子!到底是他的女兒!
怎麼就捨得,讓他們活生生的祭獻而死?
這麼做,真的對嗎?
歐陽林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白,怒喝道:“何方小子,我長春谷中之事,不用你多言,快滾出來受死!”
血祭之事,是他大力推動,也是他所謀圖的大事。
這樣的事情,豈容有人從中破壞?
眼看跟在他身後的谷中居民,露出了猶豫之色,歐陽林心中惱怒而惶恐,當下狠狠一掌,隔著長長的曲橋,就像那寒潭石築大門劈了過去。
轟!
先天七重高手,出手果然不同凡響。
只見寒潭之水,受掌力所激,沖天而起,恍若海潮,轟然向石屋衝擊而去。
這一掌,足有排山倒海之力!
歐陽家本是羅剎古國的世家,祖先乃是羅剎古國的大將軍,掌力剛猛,武學深湛,修習山海經絕學,每一招都有高山大海之力。
傳到歐陽林這一輩上,又經突破,變得剛柔並濟,臻於完滿。
他以先天七重的功夫,列為長春谷中的第一高手。
傲視同儕,曠古絕今,歐陽林難免也是自負已極。
常常自謂,以這一身功夫,就算仍是在羅剎古國,也可以當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
在他看來,風子嶽雖然以狂龍嘯天破去了他的紫鈴震音揚功夫,不過他根本也沒放在心上,這一門聲波武功,只不過是邪神臨時傳他,對付阮蘇荷笛聲的功夫。
雕蟲小技而已。
歐陽林信任的,還是自己無敵的一雙肉掌。
這一掌劈出,他身後的眾人,一起發出敬畏的驚呼之聲,原本有的猶豫之情,也是消失無蹤。
只要谷主還是這麼厲害,他要怎麼做,自己難道還有本事反抗麼?
中年人哭喪著臉,搖了搖頭。
若是獻上小藝,還能保得全家性命,若是不肯,只怕自己一家,也都是在劫難逃!
他心中暗自祝告,希望女兒能夠原諒自己這懦弱的父親。
阮蘇荷剛剛受紫鈴震音揚一式所震,受了些輕傷,一直在些微咳嗽不止,如今一見歐陽林的掌勢,也是面色一白。
“不好!他到底是有了什麼仗恃,竟然敢明目張膽對付我?”
寒潭石築,地位特殊。
谷主武功雖高,地位也尊,但也到底不能一手遮天,在長春谷中,總還是有那麼幾位長老,是支援寒潭石築的。
歐陽林明目張膽地動手,這也是犯了長春谷的大忌諱,他難道不怕底下人不服?
這一掌之力,排山倒海,只怕自己也是接之不下。
就算是風子嶽……
阮蘇荷看了看風子嶽,嘆了口氣,這位公子雖然神魂堅韌,武功高強,但到底這麼年輕,硬碰硬可未必是歐陽林的對手。
“風公子,是我牽累了你——若不是我一時好奇,你也不必到這石室之中,如今卻是悔之莫及了……”
自己以笛聲退敵,發現竟然有強悍的神魂在一旁,阮蘇荷一時好奇,又想起邪神之事,想要找人幫手,這才邀請風子嶽進入寒潭石築之中。
不過她怎麼也沒有料到,歐陽林居然率眾捲土重來,而且毫無顧忌地向寒潭石築發動衝擊。
還不知從哪裡學來了紫鈴震音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