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踏入先天九重，但是跟如今破碎虛空的楚狂人比起來，只覺得差距越來越大。

好在他對於追趕楚狂人和風子嶽之事，早已心死，才不至於那麼失望。

妖煌依然是沒有動。

那滅世的恐怖拳意，已經到了他的面前，他依然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好像就是在等待死亡的降臨。

嗚——

神水崖下，充斥著妖獸們驚惶的呼喝之聲，卻是喚不醒他們的王者。

難道……妖煌就這麼要死在楚狂人的拳下？

風子嶽皺起了眉頭——不，不可能，妖煌絕不會那麼容易被消滅，但到了這個地步，他渾身都已經被楚狂人的滅世拳意籠罩，換了風子嶽在這個情況之下，除了以無名劍法同歸於盡之外，沒有任何應對之法。

“天！”

在這個時候，卻見妖煌霍然抬頭，髮絲飛散，高聲悲呼，淚如傾盆。

“天地無古師，萬古如長夜！”

“生死輪轉，滅世創世，與我胸中的悲痛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在他悲慼呼喝的同時，楚狂人的拳勢卻似乎一滯，竟是被他的悲愴之情，衝開了一絲空隙！

風子嶽瞳孔收縮，霍然立起！

這種悲痛莫名的感覺，籠罩了全場，十萬妖獸，一起慟哭，似乎也不足以分擔妖煌胸中的悲傷與痛苦。

他的血色綢衣招展，恰如一朵妖豔的飄萍。

就連龍布陽為首的十一名先天一流高手，也都是胸口鬱悶難當，竟是有一種痛哭的衝動，大驚之下，各自施展絕學抵抗，方才擋住了這一陣悲傷的波動。

在場之人，大概只有先天十重的風子嶽和已經破碎虛空的楚狂人未曾受到這巨大的悲愴之意影響。

但饒是如此，楚狂人的拳，還是偏了毫釐。

悲傷，也可以是強大的武器。

“想不到這封魔大陸，竟然也有如此強悍的拳意，可惜——”

這個時候的妖煌，就好像是突然甦醒了一般，他仰首看天，微微搖首嘆息，語調之中，仍然是有著說不盡的悲涼之意。

“——你的境界，還是太低了！”

他的袖子，如同水波一般盪漾起來，袖中忽然湧出一個金色光輪，旋轉不已。

“再修數百年，或者可以與我一戰，但現在，你唯有——”

“敗！”

神獸的修煉時間，都是以千年萬年來計算，他說讓楚狂人再修數百年，可以與他一戰，已經是極為客氣尊重的說法。

楚狂人這一拳，也確實帶給了他一絲驚異。

可惜，正如妖煌所說，武學境界上，畢竟是差得太遠。

那金色光輪旋轉不停，越來越大，在空中看似緩慢，卻又堅定地像楚狂人的方向襲擊而去。

風子嶽的面色沉鬱，盯著那金色光輪，心中凜然。

這一招，並無花俏，速度也不快，但是，卻有著一種讓人無法閃避的可怕感覺——正在對面的楚狂人，大概也是如此感覺吧，只見他雙目緊閉，只是一抖披風，將古襲人遠遠地甩了出去。

“萬古同悲，千人一哭！”

“我這一招，就是以胸中悲痛之意，釀造的萬古同悲輪！”

“以此絕世招法，破你生滅之拳，你可知足麼？”

妖煌冷冷開口，卻聽楚狂人狂笑不止，對著那金色光輪，一拳轟出！

轟！

金色光輪粉碎，化為無盡金霧，頓時籠罩了半邊的天空，神識隔絕，更是無法以肉眼窺測。

風子岳飛身而起，卻始終看不清那金霧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良久。

金霧散去，原本楚狂人所在的位置，已然空無一人。

就連那遠遠被丟擲的古襲人，也是不知所蹤，清風明月，朗朗星空，只是月色之中，帶著幾分猩紅的血意。

天下第一楚狂人——

——敗！

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敗，也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反正這一招相交之後，就見妖煌緩緩地背手而立，那漫天的悲痛之意，似乎也是稍稍消解了幾分。

他掃視著山下十萬妖獸，臉上的悲意，卻是越來越濃。

“生有八苦，不得自由，輪轉生死，又能如何？”

“不過也就是萬古的悲傷而已呀！”

妖煌晶瑩俊美，恍如女子的臉上，露出悲痛莫名的神情。

他的胸中，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