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暗中咒罵自己的兒子,這小子一向精明得很,怎麼會這次做出這麼蠢的事情來?
他本來已經屬意這個小兒子繼承世子之位,不過今天看來,幸好還沒定下此事。
否則的話,說福王世子劫奪太子,那跟對面謀朝篡位的寧王,又有什麼區別?
皇帝的面色陰沉,正坐在大帳正中,冷冷開口,“允照還沒派人來稟報情形麼?他在那人身邊,我看倒是甚是自由,不像是被羈押的樣子,一開始,似乎也是允照先招呼此人,他們難道是以前相識麼?”
“臣實不知……”
朱允照開口招呼風子嶽的那兩句話,當時眾人都震駭了,卻沒人注意聽清,也不知道這臭小子說的是什麼。
福王滿頭是汗,搖頭不已。
皇帝心思深沉,自非那個草包的兒子可比,皺眉思索,卻不輕易下結論。
這個人行事如此肆無忌憚,豈是等閒之輩,但若說他是絕頂高手,皇帝又有些不信。
不過,應該很快就能有結論。
“太子之事,皇叔祖可知道了?”
他輕聲問著身邊的小太監,小太監點了點頭,低聲道:“剛才就已經回報了老皇爺,聽說老皇爺暴跳如雷,只怕已經是向那邊出手了……”
“好!”
皇帝輕輕點了點頭,“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一會兒就能見分曉了!”
這個皇叔祖最疼皇兒,自己兄弟鬩牆,他兩不相幫,但有人劫持太子,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就讓他去試試看吧!
皇帝的嘴邊,也是露出了一絲冷笑。
對這個束手束腳的叔祖,他也沒什麼好感。
如果真的像他預感的一樣……那就讓他倒黴去吧!
在鄱陽湖對面的寧王帳中,寧王也是皺起了眉頭,陰沉著臉,向周圍眾人詢問。
“各位,剛才那在湖上出現之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何作此裝束?剛剛有人來報,他劫持了太子,不知又意欲何為?”
風子嶽身穿龍袍,神威凜凜,現身湖上,引得雙方愚蠢的將士都跪地山呼萬歲,這是讓寧王憤怒之事。
不過他劫奪了太子,似乎又是對他有利之事,寧王心中疑惑,不知此人到底是什麼人?又要幹些什麼?
只聽剛剛那射了風子嶽一箭的中年美婦冷哼一聲,“我不知道這人是什麼人,不過,能夠這樣化解我寒冰一箭,只怕也不是什麼尋常的高手,老孃倒想會一會他!”
“珠大奶奶,你不是看那小子手段高強,而是看中那小子少年俊俏,這才想要會一會他的吧?”帳下又傳來一陣怪笑之聲,乃是一個手持哭喪棒的怪人,只見他形容猥瑣,擠眉弄眼,話語也極為不堪。
“放你孃的狗臭屁!”
那被叫做珠大奶奶的中年美婦大怒,惡狠狠地反罵回去,那怪人卻是哈哈大笑,甚是得意的樣子。
寧王苦笑不迭,自己帳下高人雖然不少,卻都是脾氣古怪,真要商量事情,全然無用。
“諸位,且慢爭吵,我們還是談談這人的來歷……”
“寧王,你不必擔心,我過去探一探這人的底就是,若有情況,再來回報!”
“我也去!”
珠大奶奶自告奮勇,那怪人也是上前爭功,寧王無奈,也只好讓他們一起去了。
珠大奶奶冷哼一聲,挽起雕弓,獨自飛身而前,那手握哭喪棒的怪人笑了一笑,緊隨在後。
而此時,風子嶽卻是遙望天邊,嘴邊露出了一絲微笑。
他轉頭向朱允照點了點頭,這時候的太子,依然還匍匐在他們腳邊。
“來了……”
風子嶽指了指天邊,又補充了一句。
“你們的祖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