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小小年紀,竟然一步登天,坐上大昭寺外山護法之位!
相比之下,陀羅葉指雖然是大昭寺一品武學,也是招提僧的絕招,卻顯得要不那麼引人注目。
風子嶽愣了一愣,接過那貝葉靈符,搖頭道:“舉手之勞,何必厚賜?既然大師信任在下,那這貝葉靈符,只要日後得便,我就幫你送回大昭寺就是,這武功與護法之職,在下就不受了。”
他也不知這外山護法是什麼東西,而陀羅葉指,雖然他知道必然是極為厲害的武學,但現在他浸淫劍道,七海龍宮的武學,都沒有太多時間去修習,這陀羅葉指再厲害,那也是貪多嚼不爛,對他的意義不大。
他這一推辭,卻聽百里霜風和胡不歸一起倒抽了一口涼氣。
乖乖!
幾千年來,還從來沒有人會推辭這大昭寺外山護法的邀請,這小子竟然如此輕鬆地就拒絕了,這叫那一眾眼巴巴想混入大昭寺當個外門弟子——哪怕是在山門掃掃落葉也好的年輕人情何以堪?
招提僧長笑一聲,“我就知道小施主本性至善,不過這事對小施主是舉手之勞,對我大昭寺,卻是傳承之重,若不重謝,貧僧也無以服眾,還請小施主不要推辭了!”
他話說到這個份上,風子嶽倒也不好推辭,只得點頭應了,卻見那招提僧大喜,又從懷中掏出另一枚青色的貝葉靈符,交到了風子嶽的手上。
“這一枚青色貝葉,即是我大昭寺外山護法的記認,還請小施主收好。”
風子嶽不甚在意,隨手就收到了須彌納芥石中。
“大師放心,這貝葉靈符,既然是你掌門傳承之物,我自會想辦法交到大昭寺現任掌門的手上……”
如今鎮魔石碑未開,天外之路不通,自然暫時不能送這貝葉靈符。
不過兩年之後,封印鎮魔石碑成功,就可以踏出天武大陸之外,到時候那大昭寺之名,想必也不難找,找機會送過去一趟就是。
招提僧大喜,躬身以謝。
他剛剛謝完,卻聽那上清觀的亂道長長嘆一聲,走到了風子嶽的面前,深深一躬。
“小兄弟,既然你宅心仁厚,願意幫大昭寺做這傳承大事,那我上清觀一脈,掌門玉印,也是在我的身上,不知可否請小兄弟你幫忙,也一起送回上清觀中?”
他不等風子嶽回答,自顧自地又開出了條件。
“貧道的謝禮,自然也不能比大昭寺輕了——我觀小兄弟也是用劍之人,可惜身上並無佩劍,不知是否是失落了,我這裡有玄元渾天古劍一柄,乃是昔日鑄劍大匠冰鏡人所鑄,願意相贈……”
亂道人所說那玄元渾天古劍,正是他自己所用的那一柄快要生出劍靈的青銅古劍,風子嶽自然看得出其中好處,端的是珍貴無比。
“除此之外,貧道所修八方風雨會蘭臺劍法,也可以將劍譜付於小兄弟;我上清觀也比照大昭寺,請你為外山護法,這可行麼?”
除了一套絕世劍法,還有一把上古寶劍,再加上地位與大昭寺相當的上清觀外山護法之位,這個條件,不可謂不誠懇。
風子嶽還未來得及開口,卻聽百里霜風沉聲道:“大師、道長,你們兩人今日言行,實在是有些古怪,不知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倆,還請明示!”
招提僧與亂道人的行徑,雖然也在可以理解的範疇之中,畢竟傳承之事,乃是宗派最大的事情,但如此亂開條件,甚至到了不計代價的地步,實在還是讓人有些奇怪。
畢竟風子嶽雖然看上去還是純善少年,但畢竟才剛剛認識不到半個時辰,他又是傲飛塵的傳人,儘管這千年前之事基本上認定了是有人惡意撥弄,可這一僧一道的行徑,與他們平日的穩重,還是差了許多。
招提僧嘆了口氣,“百里施主,稍安勿躁,早晚會輪到你的……”
他轉過頭,對著風子嶽點了點頭,“風小施主,老道士之事,可否也請你一併費心?”
風子嶽也覺得其中有古怪,但是反正也已經答應了招提僧,再多答應一個亂道人,也沒有什麼,當下就慨然應諾。
亂道人大喜,哆哆嗦嗦將腰間古劍解下,送到了風子嶽的面前,除此之外,還送上了一顆掌門玉印,一件代表外山護法的令牌,還有一卷劍譜。
這時候招提僧才對著百里霜風和胡不歸苦笑了一下,將他們倆叫了過來。
“原本此事,我與老道士商量,也就不想告訴你們了——反正生死也只是一瞬間事,提前知道,也沒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