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家一品鐵坊的二樓,不但有諸葛家這許多年冶煉的精品名劍,更收藏有許多上古寶劍,可以說是一個劍的大寶庫。
尋常人別說上去,就是靠近也近不得,即使是鄭明玉身為鄭家的大小姐,也從未被邀上樓去過。
“呃……”諸葛瑜抓了抓腦袋,剛才他躲在裡面,任鄭大小姐發飆也不露頭,就是不想跟她打照面,沒想到風子嶽一席話讓他太過興奮,一激動就跑了出來,都忘了還有這個討厭的女子。
討厭歸討厭,對方畢竟是鄭家的嫡系,就是諸葛瑜也不能怠慢,只好苦著臉搖了搖頭,“鄭小姐,這麼巧,你也在此?你知道我們諸葛家的規矩,這二樓是不容易上的,這位兄臺知劍甚深,我這才邀他上樓……”
“放屁!”鄭大小姐脾氣火爆,用詞也十分俚俗,“他那只是故弄玄虛,你連他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這來歷不明之人,就能上你們諸葛家的樓了?”
“這個……”諸葛瑜繼續抓腦袋,“這倒是確實不知道……”
他轉頭望向風子嶽,嘿嘿一笑,拱手道:“不知兄臺尊姓大名,剛才未及動問,實在是失禮了……”
“我姓風,名子嶽。”面對著以前認識的人介紹自己,總有些彆扭的感覺,不過風子嶽也知道早晚要習慣這種事情。不說別的,待會兒見到老師的時候,如何介紹自己,也是件麻煩的事兒。
“今日此來,只想買把普通的好劍而已,諸葛兄的好意,我心領了。”
諸葛家一品鐵坊的二樓,固然聽說是藏珍無數,可是對於見慣風浪的風子嶽來說,那也算不上什麼。他倒是想交諸葛瑜這個朋友,只是有鄭明玉這個惡客攪局,他也沒那個心思。
“風子嶽?”
聽到這個名字,鄭明玉忽然哼然冷笑起來。
諸葛瑜抓著腦袋,呵呵而笑,“風兄莫非是我五羊城風家子弟?我就說風兄識劍如此之深,果然是名家子弟!何必客氣”他似乎是放下了心頭一塊大石,甚為欣慰,諸葛家的人門風謹嚴,不事八卦,對於風家沸沸揚揚的大少爺出走事件,也只是略有所知,對於風子嶽這個名字,自然是並不熟悉。
鄭明玉卻是不同,她為人最是碎嘴,愛背後講人是非,何況風家大少風不凡,當年也是知名人士,他離家出走的原因眾說紛紜,最為離譜的,就是說他老婆給他戴了頂綠帽,風不凡無顏留在五羊城,這才離去。
所以風天河才一直沒有認這個兒媳婦,後來他們母子的際遇,也更增長了這些惡劣的流言,鄭明玉信以為真,冷笑不止。
“我以為是什麼隱世的英雄,卻沒想到是這個小野種!”
她說話刻薄,絲毫都沒有留情面,此言一出,就連諸葛瑜都不禁暗暗皺眉。
風子嶽的臉,更是冷得像霜一樣。
“諸葛少爺,你把這風家的恥辱請上二樓,那可不止是侮辱了諸葛家,也同樣侮辱了風家!這來歷不清不楚的野種,看見都是髒了眼睛……”
嗖!
鄭明玉還在大放厥詞,眼前忽然一道寒光閃過,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將頭一縮,只覺得紛紛揚揚,前面如雪片一般的絲髮紛紛落下,她一時呆愣,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她自己頭上的青絲!
風子嶽站在原地,恍若沒有動過的樣子,但諸葛瑜卻是面色大變,眼中不由浮現出敬佩驚奇的神色。
在場諸人,只有他看清楚了風子嶽的動作。
跨前三步,出劍,收劍,回到原地,這一系列的動作,都在一瞬間完成,在普通人看來,他好像什麼都沒做一樣。甚至是武徒巔峰修為的鄭明玉,都只是覺得眼前一道虛影晃過,甚至來不及有任何的反應。
那豈不就是說,風子嶽要殺她,只是舉手間事?
諸葛瑜心中大震,都說風家三代之中沒有人才,唯一一個像點樣的風子孝,修為頂多也不過跟這個鄭明玉在伯仲之間,這風子嶽,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諸葛兄,不好意思,弄髒了你的劍,那這一柄秋水,我就要了,不知多少銀子?”風子嶽神色淡淡,向諸葛瑜點頭致意。
直到這個時候,鄭明玉才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她只覺得頭頂風吹著涼涼的,伸手一摸,竟是一片光滑的頭皮,立時就喊了起來。
“是……是……你!”
她赤紅了眼睛,用手捂住腦門,惡狠狠地指著風子嶽。
風子嶽看都沒有看她,輕輕在秋水劍刃上吹了吹,將劍遞給了夥計,示意他收好。但卻是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