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誕是何等身份,如今竟然為了一本秘笈,向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彎腰。如果不是念茲在茲多年的東西,怎麼會讓這個白鹿書院的院長、堂堂武尊如此失態?
風不平也是傻了眼,本來以為這次風家的臉是丟定了,沒想到風子嶽這個小子隨便摸出一本破書,居然也有這樣的來頭。
“這……這小子是從哪兒弄來的?”
他是越來越看不透這個侄兒了,這小子廢柴了這麼多年,就在這幾個月裡面,突然改頭換面,實力突飛猛進不說,身上的神秘之處也越來越多,那次玄氣測試打碎了赤玉血髓晶柱,直到現在還是風家上下不能外傳的秘密。
相比之下,自己這麼多年一直停留在武師境界,也難怪老爹會失望。
風不平苦笑不止,心中既有作為風家人的光榮,也有種說不出的鬱悶。
如果說他是鬱悶,那朱允照就是臉都青了。
原本是想一面炫耀一下福王府的豪富和誠意,另一面也是想讓風子嶽丟個臉,沒想到這窮小子隨便摸出一本破書,居然就是諸葛誕一直想要的秘笈!
眼看著周圍諸人交口稱奇,他氣得七竅生煙。
“小王爺,這小子不簡單……不可再輕舉妄動……”
赤陀見多識廣老謀深算,不像朱允照這般年輕氣盛,看他惱怒,趕緊勸解。
如果風子嶽只是個普通的年輕人,那福王府的小王爺要找他麻煩,也是件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算他是一個地方豪族的後人,也算不得什麼。
但風子嶽隨隨便便就能從懷裡掏出九陰大力神抓這樣的秘笈,那就不簡單了。
這個世界以武為尊,最受重視的,就是武學秘笈和能夠提升修為的丹藥這兩種東西。
福王府雖然權勢滔天,富貴榮華,但說實話,拿出的這些禮物,還真不如這一本《九陰大力神抓》來得貴重,這門乃是上古武學,能夠順利修煉到武尊的諸葛家《凝血神抓》都是從其中化出,何等稀奇?
風子嶽居然是把它隨隨便便揣在懷裡,又隨隨便便地送了人。
這個小子,定然不簡單!
若不是極得風家的那個武尊風天河的寵愛,就是另有奇遇,背後有更了不得的人。
要是這樣,這小子就輕易招惹不得了——就算是福王府,也沒有必要得罪五羊城的地頭蛇風家。風天河或許不會為一個不重要的孫子跟福王府翻臉,但若是他重視的嫡孫,那就大不相同了。
“廢話!”
朱允照咬牙切齒,壓低了聲音,“我不管,他敢對諸葛憐起什麼心思,無論如何,管他是什麼人,你也要給我做了他!”
“小王爺……”
赤陀緊張地左右張望,“慎言!慎言哪!”他頓了一頓,看周圍諸人,都在看諸葛誕手中的秘笈,沒有人注意這邊,方才放了一半心,“小王爺放心,老朽自然會盡力而為——不過此處不是合適商量的地方,我們回去再說……”
“哼!”朱允照氣鼓鼓地翻了翻白眼,臉上的表情愈發猙獰,瞪著人群之中,淡然微笑的風子嶽,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正在這個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哈哈大笑之聲。
“諸葛伯父大壽,我來得晚了,不過還趕上見到如此重禮,也算是運氣!風家既如此有心,我鄭家也不會吝嗇,這裡倒也有一份壽禮獻上!”
這聲音並不高,但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邊。風子嶽面色一變,轉頭望去,卻見一個身穿紫緞外衣的長身青年,拱手立在門口,身後帶著一群下人,穿著鄭家的家丁服色。
但這個青年,他卻是不認識。
不光是他,在座賓朋,竟然也是沒有一個認識的。
“這……這是鄭家的哪一位?”
“不認識啊?難道是旁支子弟?”
“怎麼可能?諸葛先生做壽,鄭家如果只派一個旁支子弟來送禮,也未免太不恭了……”
鄭家家主鄭屠是不會來的,鄭虎已死,適合來此場合的,莫過於二代的鄭經緯和孫女鄭明玉兩人,可這兩人偏偏都沒有出現,鄭家的代表,是這個年輕人。
諸葛誕也有些訝異,微微蹙眉,“這位小兄弟,恕老夫眼拙……”
那年輕人哈哈一笑,招了招手,早有身邊人送上禮物。
“諸葛伯父,我是鄭龍,自小離家跟著師父修煉,所以五羊城中,倒是都不相識——今日奉了祖父和父親之命,特來給伯父賀壽。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