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鄭虎的狂笑聲中,火龍爆碎,漫天火舞,染紅了天際。
如此兇悍大招之下,風子嶽絕無幸理。這一招陽中藏陰,火焚八荒之中所藏玄冥黑氣陰毒之至,攻敵不備,乃是鄭虎的殺手鐧。
這一招,就是他在烈火神功之外,所修的先天武學!
原本陰陽二氣相沖,至陽至剛的烈火神功形成火系玄氣,斷不容陰寒玄氣的存在,但這玄冥黑氣神奧莫測,所行經脈,竟然與烈火神功全然不同,令鄭家上下都感到極為神奇。
這藏在至陽之後的陰毒攻擊,最是可怖!
“風子嶽,你還不死麼!”鄭虎仰天大笑,不屑地望著漫天煙霧,等著看風子嶽殘缺不全的屍體。
但他很快就收斂了笑容,面色大變,一下子就冷下來。
煙霧散去,空中全無一物。
但鄭虎分明能夠感到,風子嶽並沒有被這必殺一擊毀滅,他的氣息,還存在著!
背後傳來一聲輕笑,風子嶽沉靜的聲音響起,“鄭虎,你這一招,倒是有點意思……”
鄭虎霍然轉身,卻見風子嶽臨風佇立,衣袂當風,負劍而立,一派倜儻自如的風範。他原本年幼,目如點漆,神色之間卻有一份滄桑和堅毅,渾然不似十四歲的少年。
“還有什麼招數麼?”
風子嶽輕輕開口,鄭虎卻是面色越發凝重,只覺得撲面的劍意壓迫而來,逼得他連退數步,下身戰袍向後飄起,呼呼有聲。
好強的劍意!
鄭虎心中打了個突,泛出一陣冷意。
儘管對方的修為,比他低了整整一個境界,但不知為何,他卻有一種恐懼從心底湧現。
為什麼在火焚八荒四龍之境的合擊之下,他居然能夠毫髮無傷,輕輕鬆鬆地站到了對面?
越想,鄭虎越覺得手腳冰涼,恐懼就像是一條蛇,從他背上緩緩地纏繞爬上。
“你的心底已經萌生退意啊……”
風子嶽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堂堂鄭家嫡孫,武士巔峰的鄭虎,居然也怕我麼?”
鄭虎臉色一變,怒喝道:“風子嶽,誰會怕你?你僥倖逃過我火焚八荒,下一招,可不見得有那麼的好運氣!”
他也是鄭家辛苦培養的天才少年,剛剛心襟動搖之際,被風子嶽趁虛而入,種下恐懼的心魔,但只是一瞬間,就順利排解,氣勢復熾。
風子嶽微微一笑,也是豪氣頓生,“好,既然如此,不如就好好做過一場,打死無怨!”
“正好!”
鄭虎飛身而起,雙拳揮舞,身如烈火,連續已向風子嶽攻出數十招,風子嶽一個倒翻,橫劍胸前,輕抹橫消,只聽叮叮噹噹作響,鄭虎雙手竟如金屬一般,敲在劍身之上,恰如大珠小珠落玉盤之聲。
習練烈火神功之人,雙手如金鐵,如今看來,果然是所言不虛,鄭虎的手上功夫,甚是了得。
風子嶽讚了一聲,揮劍輕挑,劍尖晃動,直指鄭虎各處關節。鄭虎怪笑一聲,手掌又化火焰形狀,手指伸縮不定,拿捏拍打,如火的玄氣鼓盪如實質,將風子嶽的劍尖震歪。
他一身所學,也是非同小可,如今面對強敵,更是淋漓盡致地發揮了出來。
風子嶽只覺手中鐵劍發燙,幾乎要拿捏不住,心中也是暗驚,默運太玄紫氣,護住手掌,方才能握得穩劍柄,心中也為鄭虎所學的精純而感到驚訝,烈火神功熾烈兇猛,透過鐵劍傳了過來,竟是攔截不住。
“鄭虎,這一路蓮花火焰手,你倒是使得不錯!”
他心中打了個突,對於鄭家的實力又開始重新評估。
鄭虎的實力,遠遠高於他平時顯露出來的水準,風家雖然知道他是武士巔峰,但各種武技如此爐火純青,實在不該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應有的狀況。
推而廣之,他父親鄭經緯早就升級為大武師,只怕實力也更是深不可測,倒是鄭屠年紀已大,這十年來縱有提升,也是有限。
十年前的風鄭大比,風家第三代雖然敗北,但是風不凡力克鄭經緯,鄭屠也輸給了風天河,這才保證了風家的勝利。風鄭比鬥事關五羊城的大權,鄭家應該不會在那時候放水,也就是說,他們所得先天武學,應該是這十年間事。
怪不得鄭經緯和鄭虎的實力突飛猛進,尤其是鄭家的第三代,遠遠甩開了風家的一個檔次。
他心中籌算,卻不知鄭虎更是心驚。
他們鄭家本來信心滿滿,自覺得了先天武學傳承,暗自修習,在下一次風鄭比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