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子嶽的劍轟然落下,毫無懸念地擊破了鄭龍面前的重重獸影,鄭龍臉色蒼白,咬了咬牙,伸手硬接,將觸未觸之際,已經被劍氣轟飛了出去。
“他絕對不會比鄭龍更強……”
諸葛憐搖了搖頭,她望著場內一振衣袂,揚身而起的風子嶽,面露驚異之色,“爹,他的武功,分明要弱於鄭龍,單論戰技,鄭龍的百獸王拳也並非等閒,絕不至於差過風子嶽太多。”
“明明是以弱對強,偏偏舉重若輕……”
諸葛憐的妙目流轉,“這一柄劍,可是可怕得很呢!”
風子嶽與鄭龍一戰,看上去他贏得輕而易舉,但實際上他自己卻知道,已經是拼盡了全力。
畢竟對方也是一個武尊!
先以氣勢硬抗,勢均力敵;再用劍中無相的絕學,模擬百獸王拳,震懾鄭龍的心神;最後全力施展懸崖百丈冰的絕技,破了鄭龍的百獸怒潮。
每個環節,他都是算清楚了用到每一分力氣,一出建功!
天底下,以弱勝強的戰例,雖然不多,卻也不少;舉重若輕的戰法,更是比比皆是。
但是同時要做到以弱勝強,舉重若輕這八個字,卻是極為不易!
弱者對上強者,本來要保持不敗,就已經是極難的事情,要求得一勝,難免要機變百出,竭盡全力,還要碰上好機緣。
但對於風子嶽來說,似乎從來都沒有這樣的問題。
即使每次的對手,都要比他勝過一籌,他依然都能夠勝得乾淨利落,場面上看,反而像是他遊刃有餘一般。
“如果只是一個對手……那他真是勝得漂亮……”
諸葛憐點了點頭,望向滿面鐵青的鄭屠,卻是又嘆了一口氣。
“可惜……還有一個武尊,經過這等全力一戰之後,你還能不能再有餘力?”
風子嶽白衣飄飄,凌空而行,迅捷無倫,在半空之中,已經追上了被劍氣打飛的鄭龍。他高高揚起長劍,對滿臉驚恐的鄭龍並無手下留情之意。
“莫傷我孩兒!”
鄭屠的悲嘶聲中,風子嶽手起劍落,血光飛濺!
“嚯!”
人群之中,爆發出一陣驚異的叫聲。
這麼多年,誰曾見過武尊隕落?
先天高手不出,武尊就是最強的人,別說這小小的五羊城,就是大明國中,也已經很久沒有聽說有武尊戰死的訊息。
今天風鄭大比,居然看到了一位武尊的隕落?
劍光消去,人頭落地,風子嶽這一劍,絲毫沒有容情。
“龍兒!”鄭屠高聲悲吼,竟像是痴了一般,鄭經緯目瞪口呆,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至於鄭明玉,彷彿又回到了那天的噩夢之中,癱倒在地,裙下一片濡溼,竟是嚇得當場失禁了!
“好狠的殺氣!”
坐在前排的老鷹王令飛修臉上也濺到了幾滴鮮血,他面色大變,不覺從背後傳來一陣深沉的涼意。
這小子……談笑之間,斬殺了一個武尊!
鄭龍的人頭,正掉在他的腳邊,雙眼凸張,死不瞑目。
一刻之前,他還是萬眾歡呼,前途無限,未滿三十歲的武尊高手;一刻之後,就只是地上一具冰涼的屍體。
令飛修只覺得手心潮熱,冷汗從他那高高的鷹鉤鼻子上一滴滴地掉落下來。
操!是哪個白痴去惹的風家!
他在心底暗罵一句,膽氣沮喪。
鷹王宗上上下下,以他老鷹王令飛修為首,全都是不擇手段的小人,但不擇手段,也要看對誰,值不值得。
欒家七鷹不過是不成器的弟子,何況早就離開了鷹王宗,給五羊城地方上的一個小家族辦事,不知為何會死在風子嶽的手裡。按照鷹王宗護短的傳統,上風家取討個說法,也就是了,誰知道七鷹的師父竟然拜託了嗜殺的鐵翼道人,直接去風家挑釁。
以令飛修狂妄自大的個性,這種行徑他也並不在意,畢竟誰也不願意招惹上一個像抹布一樣擰不幹的老鷹王,鷹王宗也因此佔了不少便宜。
誰知道這一次便宜沒佔到,碰上了風子嶽這個硬茬,令飛修的親傳弟子掛了好幾個。訊息傳到令飛修的耳中,自然是惹得他勃然大怒。
單欒家七鷹的事情,他自然不在意,但這幾個親傳弟子的死,他卻不能不管。
風鄭大比,他想來跟著打落水狗,誰知卻見到了有如神魔一般的風子嶽。
操!惹誰也別惹他啊!